裴彦麟附和道:“不无可能。”
头发绞干,他随意披散在肩后,对此做了补充,“周策安是个傲骨铮铮的文人,歹毒之事想得出,但顾及名声不屑做。倒是你那个姐妹,表面无害,心肠毒辣,连明堂她都敢烧。”
苏星回连忙说:“我特指的就是褚显真,怪招频出,不计得失。火烧明堂她有策划的嫌疑,但江淙死无对证,无人可以出面指证她。褚显真身边有一个叫蒋鸿的学生,帮她执掌天下言论,深受重用,说不定知道一二内情。”
她暗觑裴彦麟的脸色,“我没想到,你竟然会对周策安就事论事。”
裴彦麟嗤之以鼻,“他有妻有妾,儿女成人,还来觊觎你……我对他已经相当客气。”
苏星回见他生恼,“好了好了,赶快穿上。”
擦干身上的水迹,裴彦麟接过一件轻薄的儒衫,随意地系上衣带。他想了想,朝帘外吩咐,“取笔墨来。”
“你要给公主回信吗?”苏星回问道。
裴彦麟点头,“长安形式比我们所知道的还要严峻,户部拨出的款项应该远远不及。她有需要的东西,我们可以尽力而为。”
苏星回轻声道:“公主没有麻烦,还能收揽民心,是吗?”
雷雨天晦暗不明,房间里燃着烛火。裴彦麟一言不发地坐到长案前,开始研墨铺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