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年给他喂着热汤, “郡王不必担心, 粮食早就到了,他们把药材下发到了养病坊, 把五米煮成了粥。郡王, 您也吃两口吧,这是刚煮熟的粥米。”
鹤年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 来之前,他还是一个明媚飞扬的少年,转眼脸上长满胡茬。想必连日转, 全然没有歇息的时间。
李昕哪里吃得下, 捧着胸口不住地咳嗽, 裴鹤年小心地拍抚着背,“郡王安心养病,余下的事有臣和许虔足够了。他正在指挥大家安置病患,焚烧艾草,带人巡视。”
许虔生在将门,却是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从未吃过大苦。但他不想他爹看不起,脏活累活都没日没夜地干,他只用了两天,就搭起了帷幕,还将不服管教的村民治理得服服帖帖。那些青壮年就是他组织起来,编成队伍,四处巡逻。许宠还担心他会添乱,然而他至今没有出过差错。
外头许虔才巡逻回来,把几个空闲的年轻人叫过来,“你们再把艾草焚烧一些。”
刚坐下吃了一口粥,他就目睹鹤年从郡王的帐子里出来,谢荣举着艾草给他熏香。
许虔招呼一声,从随从的手里接过一碗粥米,递给鹤年,“看看你,眼睛都熬红了。”
鹤年摘下脸上的围巾,喝了几口。
看鹤年的样子,许虔也知道那位的情况不容乐观,不禁叹气道:“不能回京,也回不去,这可怎么办?”
两人毕竟还是十几岁的少年,眼见郡王的身形越来越消瘦,病得越来越重,不免着急。
裴鹤年心里略作思忖,简单吃过几口饭食,私下找到医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