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回作势拔刀,褚显真的反应更快一步,在她拔出刀前拧住她的手腕,只听骨骼一声脆响,褚显真下了死手地翻转了她的手臂,“才警告过你,你不是我的对手——任何方面。”
“相识多年,我竟从未了解过你的真实秉性。”苏星回被她压在案沿上,硌着背脊骨,一阵一阵的疼痛刺入心肺,她的额上顿时流下几滴汗,断断续续地说道,“你拼了命的,到底为了什么,富贵名利险中求,也不必做到退无可退的地步……”
她越反抗,褚显真下手就越狠,“你懂什么,我们褚家被贬到爱州,陆陆续续都死光了,我连我的侄儿都救不活,还有什么路可行。那时我就对天起誓,将来定要位极人臣。”
苏星回拼命忍着痛意,艰难地喘息,“高处不胜寒,站得越高,跌得越重。你聪明一世,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褚显真嗤之以鼻,“那不过是无能之辈编出来的鬼话。”
她掌下用劲,几乎要掰断苏星回的骨头时,屋外突地传来一声异响,像是一颗石头落地。褚显真手上卸力,一把松开苏星回,大步走出门外。
苏星回手指还在颤栗,她来不及查看腕上的淤青,跟着出去,褚显真和一个手执纱灯的青衣宦官交头接耳几句,两人形色匆匆,很快没入黑夜。
苏星回心中狐疑,追了几步,又蓦然顿足。她往四周逡巡一番,察觉藏身在在浓荫后的人影。
“出来!”她蹙眉喝道。
木叶悉悉索索,敏良低头弓腰地站到了她眼皮下。敏良视线不敢与她对视,手里还是哆嗦着捧上一条锦帕。
脖颈被簪子划破的地方隐隐刺痛,苏星回这才记起,但她却没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