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安对着信沉默了良久,点了点头,“陈王那里该要如何处置?”
苏星回猜测公主可能动了恻隐之心,道:“敏良为臣所用,陈王或许不在意,但褚显真疑心甚重,会有所防备。臣对她一直不太放心,一早就做足了准备,分派内卫,及早撤离亲眷,避免他们会以此作为要挟,同时也差了内卫,紧盯他们的动作。”
她观察公主的神色,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无意外,神策军将按计划围困长安,带三王回东都。我们要防备的始终是褚显真,她手里间者遍布各地,手段不容小觑,而且她本性残暴癫狂,很有可能走上极端之路。”
山里阴云密布,风声潇潇,吹动几人的衣角。
裕安走到一堆篝火旁,引燃了信,“裴相公,召集兵马启程吧。”
她对二人道:“只要他俯首称臣,不如放他一马。我的兄长一个接一个死去,不能再这样下去。”
苏星回脸色微白,握紧了手里的横刀,她再次窥向裴彦麟,裴彦麟的侧脸反而平静下来。
两人都不赞成公主的宽仁,但这不仅是国事,更是是公主的家事,他们身为外臣,也无可置喙。
出发之日,天上下了场小雨,裴彦麟集结大军冒雨前行,走了数日,和许宠的兵马汇合,沿途平定节度使的骚乱,拥护公主朝向神都。
他们白日里行军,夜里不遇风雨便露天歇息,一路上有惊无险,公主的大业似乎顺理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