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慵倦地同她并肩坐在矮榻上,不曾回头,只一手不躲不闪地将人拥在怀里。
谢青绾无暇他顾,听了她的叫喊早有些焦急地问:“府中出甚么事了?”
翠竹方才如梦初醒,哭着叩头道:“老夫人母家外甥到阑阳探亲,谁知半途遇上山匪,只逃出一个十几岁的僮仆,如今生死不明。老夫人当场便犯了旧疾,眼下刚醒便吵着要亲自去寻,谁也拦不下……”
顾宴容闻言支起身来,将春衫单薄的少女拢进怀里,细密抚过她的后背与发顶。
面上霜寒未退,动作却是温和的。
谢青绾惊跳的心被他适时安抚下来了些。
顾宴容掌心温热,微微着力按了按她的肩角,朝一旁吩咐:“备车。”
摄政王府的车驾稳稳停在了镇国公府正门。
摄政王先行下车,一把将心不在焉的摄政王妃抱下车舆,抬手免了众人的礼。
谢青绾微提起裙摆,步履匆匆地往听松院去。
顾宴容一语不发地陪在她身侧。
未至院门,便听得里头有人哭求道:“老夫人,樾湖路远,您大病才醒,去不得啊。”
谢青绾脚步顿住,听到祖母镇定却坚决的语气,伴随着拍案声:“还不去备车!”
她咬了咬唇,忽被一只手截停了脚步。
顾宴容揉了揉她齿尖下无意识咬起的小块唇肉,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松口,别咬。”
芸杏同翠竹浩浩荡荡一众人也随之停住。
顾宴容没来由地问道:“老夫人母家的亲戚,该是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