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不记得了,自己对她而言,不过是三年前战乱里的一个陌生人,那天她那样害怕,匆匆几面,忘记也是正常。
只不过想起属下打听来的情况,又想起那日在小丘上撞见的香艳旖旎的一幕,萧绪桓心底发涩,他不知道此时的她受了那么多委屈,是否还甘愿与李承璟在一起。
他没有立场和资格开口询问,那会吓到她的。
察觉到怀里的人极力避开他,拉开距离,他忽然有些私心和故意道,“还未与夫人介绍,我姓萧。”
崔茵咬唇,柔声道,“萧郎君。”
“夫人怎独自出行,您的丈夫呢?”
崔茵心里已经想过如何回答了,毕竟自己这身装扮,一看便不是普通人家的女眷,但若是胡乱编造一个姓氏,建康士族高门这样显赫,稍微一打听便露馅了,于是她拿出一早编好的说辞,答道,“妾与夫婿皆是江北人士,祖上未能与朝廷一道南渡,这几年江北战乱,这才来到建康。”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有些紧张道,“妾的郎君他……他不在了。”
空中飘荡着一丝诡异的寂静。
崔茵眨了眨眼,她看不到身后的人是什么表情,但能察觉到他听完这句话后似乎是愣了一下。
良久,身后的胸膛隔着衣裳和披风渐渐靠近了一些,崔茵被一股温热的气息围住,下一秒,那热气喷薄在侧颈,拂动着细密的绒毛,泛起酥酥麻麻的痒意。
只听他道,“夫人节哀。”
崔茵长舒了一口气。
这样就算骗过去了吧。
萧绪桓内心却在轻笑,李承璟不过如此,崔茵大可编其他理由骗他,最后竟挑了这一个。
雪地里骑马比平时慢了许多,偶遇到起伏不平的路,两人便不受控制的触碰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