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隆坐在密室里,双眼浑浊,听见有脚步声传来。
“大司马见谅,老夫双眼已不能视物,不能亲迎,在此告罪。”
萧绪桓笑了笑,“钟老,明人不说暗话,我萧某此次正是因您而来,您却拒绝了我的提议。”
“您老还有什么疑虑,可否告知?”
钟隆听见这道年轻男子的声音,微微有些意外。
他早就听说,这个梁朝的大司马是寒门出身,本以为他不过是个莽夫武将,却未料到真人却像是个儒将。
他微微眯了眯眼睛,“大司马,老夫斟酌多日,想了想,还是算了。”
“以你的本事,未尝不能以少胜多打过刘泰,我南羌只余这些族人,招惹不起祸端。”
“天下大乱,藏拙也好,明哲保身也罢,萧某能懂得钟老这番决定。”
萧绪桓坐在他对面,忽然抬手灭了一盏灯。
钟隆下意识眨了一下眼睛,随即一怔,摇头笑了笑。
萧绪桓轻声道,“钟老何必连目盲都要伪装。”
他将自己这边的烛台换到钟隆面前,淡淡的光影照在两人面上。
“您屈居于刘泰手下,已有十年之久,这十年,朝廷无暇顾及,北地战乱四起,保得您和族人一时安稳。”
“您这样的做法,和大梁朝廷无二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