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童道:“我听三爷当场便吩咐人,扔去城外乱葬岗子了。”
和岐州小镇外,有几个乱葬岗子呢,秋梧再问扔哪个乱葬岗子了,医童摇头说不知道,便忙自己的活儿去了。
死了?!元恺听了,心头微微一沉,他并不在意小厮的生死,但他在意时倾的情绪啊,立即便想到不知时倾听了小厮的死耗,会不会伤心得嚎啕大哭?
元恺到底还是硬着头皮,去了客院,隔着门,把这个噩耗告诉了时倾。
客院里有好一会儿没有动静,元恺在门外等着,一颗心提在半空,好不难受。
他把自己搜肠刮肚想到的安慰话,干巴巴地说出来:“小倾,你不要难过,是随离自己没福气,不怨你……”
他都不知道自己唠唠叨叨,结结巴巴地说了些什么安慰话,才听见时倾在门内低低地哭叫了一声:“阿离!”
这一声,只把元恺的心都哭颤了,赶紧劝道:“小倾,莫伤心,你已经尽力救他了,不怪你。”
连他自己都觉得这样的安慰,苍白无力,又道:“我让母亲给你再买个小厮……你要用我的也可以,我把秋梧给你……”
秋梧默然无言地站在一边:“……”
时倾在门内低低抽泣道:“不用了。”王府给的小厮仆役再好,那也是王府的,是别人家的。
只有随离,才是他们柴家的人,这份心灵上的慰籍,是任何王府仆役给予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