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书房门口,长身玉立着一个青年,冷淡而疏离地看着渐渐走近的人。
即便隔着老远,时倾只一眼,便立即便认出来了,那是楚元恺。
一年多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足够让少年成长为青年。这期间,昔日青梅竹马的小伙伴,一个经历了丧母之痛,一个经历了背弃分离。
时倾看着眼前这个冷脸青年,忽然便明白了千言万语说不出来的感受,他只抬手一揖道:“时倾见过小世子。”
楚元恺面无表情地,好像根本没听见时倾说话似的,一挥手,那四个带刀府卫便退在一边侍立,元恺冷冷地扫了时倾一眼,转身进了书房。
时倾跟着走了进去,只见书房里坐着王爷,世子,三爷,以及深受王府器重的几个谋士,元恺没有位置,站在安若王身后。
书房里的人一个个都阴沉着脸,冷冷地看着他,看起来,竟是三堂会审的架式。
这要换了一年多以前,这阵仗,怕要把时倾吓着。好在他在东宫里,见过好多次小朝议大阵式,心下还不算太虚。
时倾上前给王爷和世子三爷见过礼后,王爷和世子三爷既不出声,也不赐座,就那么看着时倾。
整个书房里,没有人说话,静得鸦雀无声,寂默中,透出无形的威压。
知道王爷和世子这反应,是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时倾努力挺直了身躯,不让自己显出怯懦来,用尽量平稳的声音说道:“晚生奉太子殿下之命前来,有要事相告,连个茶都没有,这是王府的待客之道?”
世子呵呵大笑,笑声里充满了嘲讽,说道:“待客之道,是用来招待客人的。两年之前,柴小郎从我王府不告而别,算什么客人?纵然你不是我王府的人,住个客栈,离开之时,也得向客栈掌柜说一声吧?我王府好心好意护送你扶柩回乡,你却半路勾结匪人,一声不吭跑路了,这就是你柴小郎的为客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