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自己家里,想去哪,就去哪,需得着通传?”元恺说着,弹了弹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一脸冷漠地嫌弃道:“只有你这种外人,进出才需通传。”
分别快两年了,时倾感觉元恺的变化挺大的,分别之时,元恺还是少年,只两年时间,元恺明显变得硬朗沉稳了。
先前,在书房外面见着元恺,时倾倒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此时见到元恺脊背挺直地端坐在自己身边,屋中又没有外人,不知怎么的,时倾心头,涌起一阵慌乱,飞快地瞥了元恺一眼,便移开了目光,竟不敢像元恺那般,坦然地直视。
时倾尴尬得找不到话说,使叫刚分配来客院的小厮上茶。
分别不到两年,元恺感觉时倾明显长大了,成熟了,书卷气息更浓了几分,不再是他记忆中的冷清少年……他与他之间,仿佛只剩下了陌生和疏离。
跟随父亲学习处理王府事务之后,元恺身上,渐渐有了几分上位者的气势,再加上他对时倾怀着复杂的心情,不自觉地要在时倾面前挺直腰板,端出王府小世子的身份。
因此,不知不觉间,元恺举手投足之间,便流露出一股淡淡的威压来,问道:“你来王府,意欲何为?”
逃跑之年,整整两年,杳无音讯,考虑到时倾还是个逃犯的身份,被抓住了,会被砍头的。元恺以为时倾会找个地方躲起来,一辈子隐居。
元恺一直以为,金川镇上小院外,「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这一句,便是时倾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再见的意思,往往是「不再相见」。
他已经悄悄地把时倾藏在心底,不曾派人去寻找过,也不曾再对人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