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离的这些作派, 这让时倾很安心。尽管跟随离干了不少架, 却并没有产生敌视对立情绪。相反, 还在不知不觉中,渐渐消除了陌生感和戒心,感觉随离就像他以前交好的勋贵子弟一样,可以随便打闹。
不,时倾甚至觉得,随离的存在,比以前那些朋友更珍贵难得。因为以前那些勋贵朋友在知道他是哥儿之后,都疏远了他,再亲近时,都带着不言而喻的目的,当友情渗杂了功利,不但不再醉人了,还像渗了醋一样,难以入口。
时倾在外面被当成瑞祥,被围观,被索求,被指指点点……回到家里,有爱护他的祖父和母亲,安抚他的心灵;回到顶头风,有个随离,可以随时奉陪打架,供他发泄情绪。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把随离当成了一个十分亲近的朋友。当从前那些勋贵子弟不再是朋友之后,随离这个朋友就显得格外珍贵难得了。
正因为如此,当时倾得知随离没有回屋,而是在寒冬腊月里一直坐在院子里时,他才会从床上爬起来,想去看看随离。
随离居然在大年夜,对空而泣,这个认知,真把时倾惊到了,随离也有软弱的一面,也会伤心难过。第一次时倾任由随离搂着他没动。
夜,寒冷而又静谧,被随离搂着腰肢,时倾穿得少,身上有些冷。唯有被随离抱着的地方是暖和的。一股温暖从被搂抱的地方,渐渐弥散向全身,好像整个人都暖和了,不觉得冷了,这种感觉真好。
随离并没有搂抱太久,便放开了时倾:“外面冷,快回去睡吧。”大约他已经收敛了情绪,声音里已经听不出哭腔了。
“你呢?”
“我再坐会儿,想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