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与自己博弈下棋时常有,无论遇到多难解的局面,郁肆都是兴趣盎然,越下越来劲,今天才刚刚摆棋开始没多久,他就频繁皱眉,向真跟在他身边许久,懂一些棋局面,他以为郁肆博弈陷入了死胡巷,偷偷看了几眼,局面良好,甚至可以说是顺畅,向真瞬间明白了,只怕是下棋的人没有心无旁骛,才会频频顿住下棋的手,繁繁皱起眉头。

向真有点迫不及待,清默在一旁实在无语,之前对小娘皮磨刀霍霍的人去哪了,曾几何时,这才过去多久。

等得久了,水有些冷,尤酌冷不防栽进去,站不稳摸不着水桶的边沿,就这么挣扎着吃了好几口水,簪发的簪子已经滑落不知道丢到哪里,她的头发全湿了,贴在头皮上,贴在身侧,背后。

郁肆在旁边冷眼看着。

面前的婢女狼狈不堪,她的鼻子嘴巴不断涌出水,衣裳全都被水浇透了,咳得比刚才还要急速。

良久良久,尤酌扶着水桶边沿,终于定了神。

她摸了好几把脸,头发上的水才没有滴得那么严重。桃粉色的衣裳湿透了黏在身上。

她的头发漂浮在水面上,应水散开形成逶迤的发幕,还有浮上来的衣衫。

那一场挣扎,叫她的衣松散开了,圆润的细肩头,蝴蝶骨,还有透亮细腻的大片雪肤,浅梨绒白绣着含苞待放玉兰花儿的肚兜,因为薄而透,再加上受了凉水,起伏不断,突兀的峰点,被面前的男人一览无遗。

尤酌心里那个恨啊,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衣不蔽体,就这么怒目圆瞪看着郁肆,饶是再怎么恼火,她不能当场把他杀了,此刻衣裳湿透更是逃不出去,何况外面还有暗处守着多少不知数目的练家子。

美人沐浴出水芙蓉,更是眼角微勾,眸含秋水清凉圆润,就这么勾魂夺魄地看着他,还有些狼狈的可怜。

郁肆弯曲的指尖动了动,心中的火气消了大半。

假道士的手段尤酌真不是第一天见识到了,从认识他的第一天起,好似每天都在水深火热当中,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看她天赋异禀,还是前半生稳如平川,所以给她搞了一个这么难缠的人来收拾她。

让她知道人生艰苦,世事多难。

小娘皮临危不乱,压下心中要杀狗的念头,定睛看着郁肆,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转,“公子气消一些了吗。”随即又复吸了一口气,“若是公子还在生气,奴婢就一直在水里,等您气消。”

这水着实有些冷了,在水中无法用真气驱寒,也怕假道士看出古怪,她只能生生硬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