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善身上最能看的东西竟然是她的那张脸,“其庸,吃菜,你将你最喜欢的菜式说给我,我命厨房的人记下,或者我去学,总归是你爱吃的,我必要记着学,日后做给你吃。”合善夹了一块鸡腿,放到冯其庸的碗里,笑眯眯凑到他跟前,和他说话。

冯其庸昨夜被吓得惊魂未定,这会子确实饿了,但看到香酥里脆的鸡腿,竟然觉得油腻反胃,吃也吃不下,他强撑着笑推辞,“不用了,其庸吃食随意,没什么特别喜欢喝特别厌恶的,公主吃就好,我不饿,不吃了。”

说完,他坐远了一些,偏头看着屋外飘絮的雨,“也不知道这雨要下多久,今日必须要回去,母亲在家中肯定很担心。”再不走,他待在这里疯了也不需要多久。

合善的公主府,雕梁画栋,富丽堂皇巧夺天工,是当朝圣上亲自督检建造的,他对着自己这位其貌不扬的女儿实在宠爱有加。

纵是别的皇子,到了弱冠之年也没有属于自己的府邸合和封号,合善自她出生什么都有了。

天生的宠儿。

但他四处看着总觉得泛恶心,想起昨夜的那些,再想想她之前在府里养了不少面首,冯其庸就觉得恶心,让他觉得自己也是合善的面首一般。

连凳子也坐不住,看着外头的雨,脸上焦灼不安,犹如困兽。

合善如何看不出他想要逃离自己回去,人都在这里了,她也不急,反倒开心的说,“其庸,不是我不留你,府里最后的一把伞,被一个出去采买衣裳的婢女带出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你看看天都留你在这儿,你难道还要执意走吗,府里就我们两个人,轻松自在,你要做什么也没有人拦你,更没有管束,难道不比丞相府,比平津侯府自在千百万倍,你说是不是。”

堂堂长公主府,怎么可能只有一把伞,既如此说,冯其庸也不能多说什么,他看着雨愁道,“那我等雨小一些。”

这就还是要走。

合善脸上的笑容僵了,怒气渐起,自己已经好言好语的哄他,到底是对她有什么不满意的。

昨夜也是,都那般了,竟然还把她推开。

不过人都来了,哪里还有走的道理,这天下就没有她留不住的人,人留久了心自然也会在她这里生根发芽。

“其庸。”合善吐气呵兰凑过来,努力做出一副妩媚动人的样子,“走什么走啊,喜服还没试呢,吃了饭,先把喜服试了再说,你昨日随我来公主府,不就是为了试喜服吗?衣裳还没试呢,你就要走?”

合善其实也不肥硕,就是骨架大,没有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