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逐渐有些幽暗,“吃。”话里有散不开的强势,那双好看的眸子就这么阴鸷地盯着她,若是旁人早就抵不住威压,早早便长了嘴。

小婢女却不怂,她本就不怕郁肆,就这么倒退了一步矮凳子,就着桌子趴下来,直接撂的面子, 也不管对面是平津侯府的公子,而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通房。

还好头发挽了起来,不然又要铺成满地。

她的头发松松软软,挽得松,头上就别了一支银镀金嵌珠宝蜻蜓簪,没簪得太牢,有几缕头发蹦了出来,显得她俏皮活波。

跟本人一样,看着柔软,摸起来滑,实则又皮又跳,不服管教。

尤酌话也不想说,一来是没什么话要和他说的,二来舌头太麻,她真真觉得,要是别的婢女,给郁肆当了通房,只怕招不住他,至少要两个通房轮着来。

好歹她也是习武之人,寻常婢女没有可比性,就是习武之人都这般累不成活,别的弱女子遇上他,惨咯。

此刻的尤酌终于有些想通了,难怪她会噩梦缠身,遇上这样的,谁他妈不会做噩梦。

要不成,要不成,如狼似虎的男人要不成。

只盼着姑姑早些安排好,她真觉得累,想起这些就有些困乏,微阖上眼,就开始准备睡。

郁肆搁下碗,探身拿过一碗奶羹,还有一碟枣泥山药糕放到她的面前,“睁眼,起来吃一些。”

尤酌大概是第一个甩脸子给郁肆的人,毕竟也不是第一回 ,她闭着眼睛,依旧当没听见。

瘦削的小脸蛋依在桌上,挤出脸颊上的嫩肉,看起来像婴儿肥。

这倒是和她的卖身契上的年龄对得上,像个未及笄的。

郁肆自从怀疑尤酌起,便觉得她的一切东西都是造假,除了她这个人。

再有的就是她的身高,他最近前些日子就觉得他长高了些许,前些日子想要最原来的姿势再比对比对,谁知道这个小婢女竟然收敛了,躺在身下,拖也拖不上来,看她的惰性,只怕上来了也不愿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