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善也被吓了,难不成其庸看出了她的身份。

“栗姑娘。”喊一声,顿了半响。

合善听戏也听不进去了,知心暖肺地问,“冯公子,怎么了?”

万一其庸知道她的身份了怎么办,不,不会的,其庸怎么可能知道呢。

“我已娶妻。”说罢,他故作遗憾转头看着合善,重重的一声叹气,仿佛在叹两人之间的鸿沟,两人之间的有缘无份。

冯其庸倒了一杯茶水,自嘲着说,“栗姑娘风华正茂,正值破瓜,我便是有心赏花都没有资格了,只盼栗姑娘好,今日唱的这出梨花戏,栗姑娘可还喜欢?”

临门一脚,点到为止。

梨花戏,是冯其庸特别挑的,梨有双层意思,一是离开的离,二是合善现在的姓氏栗。

意为戏曲人终散。

冯其庸很会挑地方,合善如何抵得住他这把老手。

也顾不上矜持,她瞧不得冯其庸黯然神伤的模样,再说了他的娶的妻,不就是她吗,不过现下不能说就是了。

“冯公子,我不介意。”合善适时安慰,她和冯其庸的关系也该更进一步了,她如今要扮演的不是一个妻子,而是一个知书达理的外室。

“能得到冯公子的垂青,是栗梁的福气。”

合善咬咬下唇,故作豁出去的姿态,主动拉着他的手说道,“冯公子,栗梁不介意的。”

冯其庸心里暗喜,面上故作为难和痛苦,“栗姑娘性格豪爽,其庸一见倾心,但我已娶妻,万不能做对不起糟糠之妻的事情,虽说我与她是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结亲,但是这亲结了,其庸就不能与栗姑娘有过多的瓜葛,承蒙栗姑娘厚爱,其庸这辈子能陪你看些戏就好,其余的又怎敢奢望。”

他将自己说的深情,像个爱而不得的痴人,“其庸这辈子,能与你亲近,已是上天垂怜,栗姑娘冰清玉洁,其庸配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