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掳来的女子身份不低,若是被人救走,恐怕尤酌性命堪忧,她怀着身孕,我不能让她身陷囫囵。”

尤坛停了一停,似乎在嘴硬一般,推脱道,“况且这人是我带回来的,我难辞其咎。”

赵依闻言嗤笑。

惯见了摊上事儿慌不择路逃跑的,如今又替她人着想,想着自己顶锅的,还真是新鲜少见。

嘴硬。

“人你关了多久。”

“一个半月。”

“一个半月。”赵依托着下巴暗暗思忖,反复查看。“不用下去看了,此女在黑窑里,此刻已经凝练成灰。”

“赵姑姑何以如此肯定。”

“知道叫姑姑了?”赵依答其所问,忍不住挑了挑眉,尤坛来江南一年出头,什么时候好好叫她一声姑姑,虽然不直喊名讳,大多时候直来直去,最没礼的你你你。

知道他拉不下来脸,赵依也不计较,野性难出的混小子,身上带着几分桀骜罢了,遇上大点的事情,一时不敌,该栽还是要栽的,赵依之前想过他会栽在什么样的事情上,谁曾想,竟然是栽到了自己的侄女面前。

两个都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但她早就把二人当作自己的孩子。

不是没想过,二人搭伙过,她给主持婚事儿,谁知道呢,感情这种没谱的东西,强求也是强求不来的。

罢了,儿孙自由儿孙福。

尤坛尴尬地轻咳一声,撇头避开话题,“管这么多?”

他总不能说是因为不想落在郁肆后头吧,那厮才来多久,前几日没听错,在赵依给他治伤的时候,早就厚着脸皮随尤酌喊姑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