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春芽点头,春霞便匆匆然小跑着出了巷子,寻自家爹爹去了。
春芽望着春霞离开的背影,却是悠悠的叹了口气。
前些日里,她去娇娇姐房里看囡囡时,听得白鹭说,当今圣皇,已有两月未曾上朝,怕是病重难起,若当真有个万一,新帝登基,自时定会大赦天下,以她不过一年之期的牢期,定在释放之内,到时消息,传到静阳县,那许老爹和梁氏知悉,若上府来闹,娇娇姐,便再无留她于府衙之内的理由。
娇娇姐如此诚心待她,她自然不能让娇娇姐平白惹上麻烦,可这除了静阳县,她竟是连个去处都无。
思来想去,只能来此,寻了幼时闺友,待得了地址,她只需隐下惑哥哥早已身死之事,以投奔为由,向娇娇姐辞行。
“我,我问到了。”
思虑之际,却听得春霞声音乍起,醒过神来,便看见春霞扶着腰,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呼呼!我,我爹说,他们家就在丰宁城辖下兴丰县林昌镇西头镇尾,他家门前有颗歪脖子的榆钱树,只是经年久矣,爹他也不敢保证,那树还在不在。”
“兴丰县林昌镇,我记下了!春霞,谢谢你。” 春芽心中默念,记下了地址,向春霞道谢。
“谢什么,我们可是好姐妹,对了,你快走,我刚问话的时候,我爹生了疑,要不是我跑得快,早就被他逮上了,你可别让他看到了,不然以我娘那大嘴巴,可是瞒不住的。”
春霞摇了摇头,气喘吁吁的说道,伸手推了春芽一把,时不时往巷口子望去,看她爹有没有追了上来。
“春霞,你跑哪儿去了,春霞,出来……”
果真,春霞话还未落音,街口上便传来德叔扯着嗓子的呼喊声,春芽不敢耽搁,将帽上的帷幕放下,和春霞道别,就往巷口往里方向而去。
“那我,就先走了。”
“你说你这妮子,瞎跑个作甚,你刚刚见谁了,别人说啥就是啥,还套你的爹话,这胆儿可是越来越大了。”
“爹,我没见谁,刚就是看到一个和林惑于长得腻象的小子,心血来潮就问了一句。”
“你当你爹是个傻的,你跑作甚,跑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