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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事,婶儿也……也不知道,你问我,这,这不白问了吗?”

巧婶越是这样,桐花越是觉得巧婶知道些什么,她面露哀泣之色,双手紧抓着巧婶的胳膊,哀请道,“婶儿,你是知道我和惑哥的关系,如今外面这么传,这岂不是绝了我和惑哥在一处的可能,婶儿,求你,求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事,你就算知道了,还能怎么着!”巧婶瞧着桐花这模样,也是心疼的紧,她跺了跺脚,从桐花手里,挣脱出来,然后走到院门口,将门给栓上,这才转回到桐花身边,拉着桐花,到一边的长凳上,比肩而坐。

巧婶拍了拍桐花的手背,叹了口气,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惑于那小子,确实长了好相貌,可再怎么说,都是个没把的,女人这一辈子,求的不就是嫁个好男人,然后生儿育女,子孙满堂吗?你要真和惑小子处一块啊!别说是生儿育女,就是夫妻那点事,都做不到。桐花,你就听婶子一声劝,放下了吧!如今这样,岂不更好,惑小子现在有了权势,大家伙儿,都晓得你是惑小子的堂妹,别说是镇上,只怕县里都好些人,巴巴的想要跟你攀亲家。到时候,再由惑小子给你长长眼,寻一户好人家,就嫁了吧!”

桐花怔怔的听完巧婶这一番话,抬眼,想冲着巧婶笑一下,可不知为何,眼泪却瞬间蓄满了眼眶,她从巧婶手里抽出了手,然后站了起来,趁眼泪还未流出之际,便抬手将眼眶中的泪光印干了去。

“巧婶,我故里有一句话是说,未受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未经他人事,莫铺他人路,你说的这些我都懂,我也都曾考虑过,可是不管如何,只要能随在惑哥身边,便是死,我也是甘之如饴的。”

从她自静阳出走后,桐花便觉得自己成了一漂泊无依的蜉蝣,没有归途,没有前路,而燕琛,便是支撑她活下去的依仗,她根本不在乎燕琛又多大的权,也不在乎燕琛变成了什么样,只要燕琛还是以前时,她哭了,便哄着她;她累了,便陪着她;她欢喜,亦能因她之喜而高兴的林惑于,便什么都够了。

“你怎么就这么傻呢,怎么就……唉!”巧婶听着桐花这钻死了牛角尖的话,又急又心疼,她搅着手绢,目光迟疑,嘴里喃喃,终于是一咬牙,叹了口气,便是下定决心,拉了桐花的手,向其道:“我也只是听当家的醉酒胡话,也不知当不当得真!你听着心里有个准备就成。”

“多谢巧婶,多谢……!”桐花见巧婶肯说,顿是绷紧了弦,坐了回去。

“这事,应该是惑小子自个传出去,他是个好的,应该是怕耽误了你,这样一来,你们两的关系,也不会让人再被嚼嘴根子,还能替你择个好夫婿,你就你怎么就这么倔呢!半点儿都听不见劝……”

巧婶絮絮叨叨的,可是这会,桐花哪里还能听得进去。

她懵坐在凳上,嘴角咧了咧,可终究还是耷拉了下来。

她以为,自己说了那么多,做了那么多,燕琛已经下定决心了,可如今看来,昨日里,燕琛所言的,都非是胡话,他考虑了那么多,为她安排了这么多。

所有的,都很完美,可唯唯独一点,给自己安排时,没有在她的未来,添加一个自己。

他终究还是低估了他在自己心里的位置,也看轻了他在自己心中的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