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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神涣散,热气霎时间盈满眼眶,泪珠滴滴答答往下坠,沾湿了她父皇和母后在画中微笑注视着她的容颜。

一如从前,从未改变。

我要去见他。

她哑着嗓子说。

那昔日里面眉目疏朗的少年郎已经变得威严肃穆,他背着双手,身着杏黄色四爪龙纹的朝服,拧着眉,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而她早已失了以往做长公主时通身不怒自威的贵气,身上也不再穿着华贵的绫罗锦绣,她哭着跪倒在地上,请求秦翊之放了天泽国一条生路,或者放了她一条生路。

虽然连她也觉得自己的请求如此荒唐可笑。

秦翊之眸色中带着不忍,长长地叹了口气,扶她起身说,杳杳,终是我负了你,往后亦不会亏待你。

她发鬓凌乱,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呆呆地看着他。

傅知微被软禁起来,院落周围把守着重重重兵,就连司矍来看她的次数,也少了许多。

起初她日日以泪洗面,身子也越来越不好,往往一场突如其来的春雨就会让她高热不退,卧病床榻数日。

日子长了,她也麻木了。

她恨秦翊之,但是更恨她自己。

一日,司矍又来看她,她怔怔地望着轩窗外,窗外百花齐放,日光映衬着那娇艳的花瓣又是深了几许。

她说,司矍,我犯的错不多,但一次已是滔天大过,可是我还是想要回家看看。

她转过头盯着他清俊冷硬的脸庞,没有焦点的目光渐渐聚合,透着一丝坚定和释然。

她说,惟愿狐死丘首,代马依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