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意识到自己还在和他生气,赶忙低下了头,摸了摸额角,从他怀中退了一步出来,又轻轻哼了一声,提着裙摆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
司矍收回了放在门框上的手掌。
他眸色深了深,望着已然闭上的车帘片刻,便垂下眼眸,利落地翻身上马。
湘云这几日也看出了主子和这小侍卫之间的不对劲,但这小侍卫对谁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她也不敢多吭声,低着头跟着傅知微上了马车。
马车内铺着软锦,湘云上车的时候,便见傅知微正靠在车窗旁撩起帘幕,偷偷地朝外面张望。
她见湘云上了车,迅速放下帘幕,朝着车窗相反的方向挪了挪,坐直身子,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
湘云忍不住掩嘴笑起来。
她将红木食盒放在车上的小桌子上,打开盖子,慢条斯理地将里面的一碟一碟的糕点理出来,边笑道:“公主同那小侍卫这几日是怎么了。”
傅知微嘟了嘟嘴,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一点,昂着脑袋气呼呼地回道:“还能怎么样,你家公主这是为他好。”
这几日,她果真遵从了母后的话同司矍保持了距离。
她已经违背过父皇和母后的意愿一次了,结果却不尽人意。
母后上辈子曾经质问她,她身为天泽国的公主,享尽了数不尽的尊荣,能够因着这太平盛世避免和外族和亲的结局,由着自己的心意挑一个如意郎君,已是天大的幸事。
为什么她还不知道满足,非要去嫁与一个敌对国的质子。
凤仪宫的争执,将埋在她记忆中最不愿意面对的那部分蛮横地拉了出来。
它们像是洪水猛兽一般蛰伏着,伺机而动,毫不掩饰地将那些血淋淋的过去又一次展示在她面前。
就像是一个预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