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入朝为官,对朝中事务不甚熟悉,却能得到皇上如此优待,想必是皇上故意为之,意图扶持朝中的新贵,搓一搓朝中老臣的傲气。”
沈皖看了她一眼,开口道。
“是啊。”谢升平苦笑一声,“那时我刚被任命为鸿胪寺卿,难得一朝中重臣如此青眼相待,自然以为他当真是看上了谢某的才识。”
“元旦朝会如期举办,并未出任何纰漏。朝会之后,谢某有心想要独当一面,羞愧自己让尚书大人如此为谢某着想,因而欲从尚书大人处得朝会流程的各项细节。”
“谢某自幼对数字一事极为敏感,将各项账簿和流程一对,就隐隐发现这其中有些差错和古怪之处。”
谢升平说话的速度不急不徐,声音仍旧带着少年郎独有的清润,将整件事情娓娓道来,傅知微听得入迷,捧着茶杯的手悬在半空中而不自知。
“所以说,你查了户部尚书两年多,终是发现他的一些把柄了吗?”
等她说完,傅知微迫不及待地总结发问道。
“没错。”谢升平颔首。
“那你想要见我,是为了何事?”沈皖狐疑地问道。
“鸿胪寺卿主掌宴劳、送迎之事,对于军中的事情,自然知之甚少。”谢升平笑了笑,看着她的眼睛,高深莫测地说道,“听闻京中这几日有流寇的谣言,谢某私以为,也许未必是流寇这么简单。”
包间内的氛围霎时间凝重起来。
傅知微向沈皖的方向挪了挪,觉得气氛压抑得可怕。
良久,沈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手指叩着桌面,视线转向窗外的琼华池,不紧不慢说道:“我爹让我去铁杵山的时候,那里面的氛围,也确实让我觉得有些不对。”
傅知微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地,咬了咬唇,终是忍不住出声问道:“绾绾,有什么不对?”
这流寇怎么和户部尚书又扯上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