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青见自家小姐就这么光天化日把这事说出去,急得满脸通红。
秦离看竹青的表现只觉得有趣,不禁笑了一下,摆了摆手,“行了,不逗你了,赶紧着人去办吧。”她想了想,又叫住她,“把今天的事写得越惨越好,越闹腾越好,毕竟是出热闹戏,那当然要讲排场了。”
今日谢府的事,闹大了别人倒不好对她自己怎么着,可难保沈家矛头不对准旁人,比如魏冉。
上一世魏冉在漠北的兵权来得莫名,督查司的人竟然也没把事情查出个缘故,而当时能神光明正大拿到漠北兵权,绝不是等闲之辈。
既然如此,她摇摇头,一个小小董家若是能难为他,那倒是自己多虑了。秦离用小扇遮住半张脸暗笑,小侯爷,先对不住了。
竹青办事麻利,没过几天当日那档子事就在广安城传了个遍,人尽皆知。
而事关当日之事的董家大门紧闭,里面府里的人闭门不出,生怕出了这道门就会被百姓唾沫淹死,一时间都失了嚣张气焰。
府里的恶仆也纷纷夹着尾巴做人,毕竟董府管家还在镇国公府的柴房里待着呢。
董家本来在广安城就数二流世家,如今闹出这种事,其他但凡有些头脸的侯门公府对此虽未表态,可也是敬而远之。可怜董家傍上后台耀武扬威了没几时,就又被打回了原形。
董府长房老爷董乐贤为着这事在屋里急得团团转,汗如雨下,指着自家草包儿子破口大骂,“谁叫你指使董大大白天跑镇国公府去抢东西的!”
董浩言被自家父亲指着扑通一声跪下了,很是委屈,“不是父亲您让我去的么。”
“你你你”董乐贤是气得话也说不清楚,“我当时让你去,让你偷摸搬了东西就回来,谁叫你明抢了!”
他使劲跺了跺拐杖,锤在地上咚咚作响,今日局面是他们谁都没料到的。而当时好巧不巧派去得偏偏是没脑子的董大,只不过谁都没想到谢家小姐性子这么烈,也不知道魏家小侯爷也那么巧的在那会赶了过去。
也幸亏谢府出了事,眼下没人敢站,不然朝上但凡有谁参他一本,都够全府的人喝上一壶的。
董浩言见父亲面上缓和了些,小心翼翼道,“父亲,我刚跑了趟沈家,他家人告诉我说没什么大事。”
沈家势力交错,旁系极多,本家旁支都烂透了,平日间纨绔子弟们吃喝玩乐,想套点什么话也不算太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