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想把这些地都圈起来?”
父子俩对视一眼,常勇道,“一百多亩的田地,都圈起来的话需要不少砖,姑娘是想用烧砖还是泥砖,泥砖的话我们村里人自己就会,趁着现在还没秋收,可以打;烧砖的话我们隔壁的隔壁村有个窑厂,一文钱三块砖,圈起那么大一圈,少说也得……”
常勇侧眸看父亲常盛,常盛皱眉算了算,“二十万砖都不一定够。”
“那还不如自己烧。”常勇想到要浪费那么多银子,锤了锤掌心,“我先前与人学过烧砖,姑娘若真的决定用烧砖,我就多找几个人,我们自己烧砖。”
“嗯,那就用后山的土……”
苏木槿一愣,瞧着已然商量起来的父子俩,好笑的摇了摇头,她这回倒是不小心捡漏了。
“用烧砖,咱们村上若能自己烧砖出来,这砖我们同样按一文钱三块买……”苏木槿话未说完,被常盛父子打断,“那怎么行?小姐把秋收的粮食都给了我们,我们已经占了天大的便宜,怎能还收小姐的砖钱?不行不行!”
争执到最后,父子二人也只做了要么一文钱六块砖的让步,苏木槿想了想,点头同意下来。
商定好先烧砖屯着,等秋收结束就立即把这些地圈起来,这期间他们父子再张罗一些可靠的庄稼把式,还是要会种菜的,两人满口应下。
回去的路上,苏木槿合眼靠在车厢壁上想东西,安泠月倒了茶水给流云,自己也端了一杯喝,苏木槿突然出声唤她,“泠月姐姐,回去记得提醒我给文殊兰写封信。”
安泠月点头应下,“姑娘要喝茶吗?”
苏木槿摇了摇头,正要再说什么,马车外突然传来车夫的一声惨叫,随即有重物落地的声响,套了马车的马像疯了一样嘶鸣着往前胡乱冲去。
这样熟悉的场景,让安泠月的神色立时变得冷厉,手紧紧抓住挂在腰间一个不起眼的荷包。
流云面若冰霜,也握上了腰间的软剑。
苏木槿轻叹一声,“不知道是谁先忍不住了?”
她的声音甫落,外面传来一阵箭雨声响,哪怕是流云也陡然变了脸色,双手伸出,一手拎了一个,一头撞开了车厢顶端,飞身出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