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坐在席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他扭头看着凌安之离席的背影,一时有点失神。
凌安之径直回到自己的院子,也不顾满院子丫鬟婆子小厮毫不避讳的注目礼,直接大踏步进了盖在自己房子旁边的东厢房,回手“哐当”就把门掩死了。
下人们吃完了饭,都愿意在凌安之院子里遛食——反正他和凌霄常年不在家。也知道东厢房里这一年住着甘州送来的杜小姐。
前一阵子下人悄悄下了赌局——
一部分赌杜小姐虽然花容月貌,但是以三少爷的性子肯定不会遵从老爷的安排,会直接闹起来;另外一部分赌三少爷当没这事,把人放那里晾着,反正回家呆不了几天就得回军营,杜小姐本来也比少爷大那么两岁,晾那么几年人老珠黄了也就认命了。
谁都没想到少爷回家第二天就大白天的冲进去“行乐”了。
下人们彼此都交换着意味不明的眼神,都在彼此眼中读到了想法:怪不得老王爷总是要打,这确实有辱斯文。
杜秋心这一年来,一直被安置在凌安之院子里的东厢房里,西厢房一直是凌霄的房间。
她今早就知道凌安之已经回来了,一直忐忑不安,正在心理打鼓的空当,突然门一开,看到那位爷竟然大步流星地闯进来了。
她慌忙从椅子上站起来,低眉顺眼的轻飘飘的上前万福道:“将军回来了,将军万福金安。”
凌安之也不答话,也不回礼,几步就迈到了桌子旁边,两腿一叉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就着桌子上茶杯里的凉茶就喝了一口,开门见山冷冷地道:“怎么回事?你解释一下吧?”
杜秋心也不尴尬,自己起身转向凌安之的方向,鹅黄色的衣袂飘飘,平平淡淡地回答道:“还没好好感谢当年将军的救命之恩,就给将军找了这么大一个麻烦,真是…”
凌安之嘴角抽了抽,就着刚才的姿势,两手在桌面上一交叉,把下巴垫在了手背上,瞅着她没好气地冷笑道:“你还记得我的救命之恩?”
杜秋心看着凌安之墨绿的眸子,去年的时候记得神采奕奕,俊彩飞扬,不过现在却乌云笼罩,让人不知道他对此事怎么想的。
杜秋心也不说话,伸手去解自己的衣襟,逐件脱下,一会肩膀和整个手臂就露了出来——
凌安之再淡定,毕竟才二十来岁,还没那么见多识广,风月场所就算了,第一次看到良家妇女在自己面前主动宽衣解带,又尴尬又无奈,差点没跳起来,叫道:“话还没说完,你脱衣服干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