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安之像是吓唬亲孙子的狼外婆一样,继续面容严肃的讲故事:“我当时也害怕了,毕竟人长尾巴,谁都没见过啊。我不动声色的站起来,一边假装去看帐篷上的挂着的腊肉和羊头,一边悄悄的往门口走。”
“这个时候门边的一个女子把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问我说,将军,你这是要走吗?我刚想回头,突然怎么感觉脖子上接触了什么东西,怎么感觉还毛茸茸的呢,就定住了身形偷偷的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
余情听的认真,有点入戏,看凌安之还往她脖子上神色诡异的看了一眼,也有点瘆得慌,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凌安之继续声情并茂,伸出手掌来放在肩膀上配合着:
“我用眼角余光一扫,发现肩膀上哪有什么美女的手,是一匹草原狼的大爪子!那爪子,比我手掌都大!吓得我往前一窜,就想跑,那草原狼喝道,你往哪里去!狠狠的抓了我脖子和肩膀一把,当时我都没感觉到疼,冲出门就看着星星往西边跑。”
“偷眼回头用余光一看,哪有什么美女,四五匹土黄色和黑色的狼一边撵我,一边口中做人言喊道,将军,我们本来没有地方打猎,是你打跑了西域那些放羊的,我们还要谢你呢,你跑什么?我没听她们的,直跑了一夜才甩开她们,天亮才看到脖子和肩膀受伤出血了。”
余情开始听的聚精会神,有点害怕,后来终于反应过来了,凌安之正编了个故事消遣她。
直气得笑也不是,怒也不是,伸手就卡向了凌安之的颈项:“你这个坏三哥,好几年了都没有长进,问你正经话也不说,编什么鬼神故事吓我!”
凌安之看刚才余情听的专心致志的样子,仿佛又找回了小黄鱼儿的影子,他一手伸出来阻隔着小黄鱼儿,一只手举起来告饶,笑的都要岔了气:“三哥错了,别掐我,哈哈。”
凌霄远远的骑马飞奔过来,看到两个人见面没多久就开始打打闹闹,基本滚成了一团,愣了一下,说道:“少帅,泽亲王刚刚派人送来紧急军报,说番俄从昨晚一直在吊着花样冲击军营,快要守不住了,如果援军两日内到不了,就退回到北疆都护府的城门里去。”
凌安之一瞬间脸上就变成了肃萧的表情,好像之前的打闹都没有存在过,他直腰站起来,说道:“回禀泽亲王,先坚守两日,我和凌霄带着亲兵先行,两日内能先赶到战场。”
番俄的城防背靠捕鱼儿海,此时在城外扎营,西域散部不算,光是番俄的连营扎了有近百里,这些天一直和北疆军处于胶着状态。
番俄本土作战,且人种高大,单兵作战力强,武器先进;北疆军兵多将广,被许康瀚都训练成了五人的小分队,协同作战,互为攻守,小分队再组成作战大队,训练有素,武器兵刃也不弱。
平日里泽亲王对付他们也绰绰有余,这次阵线拉的太长,泽亲王对外的政策一向是寸土必争,兵力非常不足;番俄这几天想一鼓作气攻进北疆都护府,泽亲王想打开同一个缺口,消灭番俄的有生力量。
双方各自出兵全是四万人,陈兵在番俄军营和北疆都护府之间广阔的战场上,轮番试探之后终于陷入了苦战。
番俄的大将瓦西里亲临战场,在阵前举着刀往来冲锋,叽里呱啦一口外文夹着一口汉话的乱叫,要求压住阵脚,保持阵型,冲着北疆都护府的城门鼓舞士气发号施令:“冲击贼寇的军营,打开贼寇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