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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安山河 毕毕大人 1628 字 2022-10-16

他拿着哨棒站在天南坦荡的草原上,背靠天山山脉、面向昆仑神宫、西有大漠草原、东有家园故国,心旷神怡的对他娘说:“娘,我觉着草木山川皆有气韵,世人皆受这大爱的滋养,却不回报,我要是长大了,就变兵乱之地为游牧耕种之所,使四境无忧,如何?”

他娘好像是搂住了他,像来北疆之前他偷偷回家那次一样,他越长越高,又变成了现在顶天立地的样子,不过还和小时候一样,撒娇躺在他娘的腿上,二夫人抚摸着他颈项上的伤痕流泪:“安之,娘真怕你,年纪轻轻就殉葬给河山。”

娘,人活天地间,儿子可能真的要殉葬河山、以血溅轩辕。

以前凌安之只不过看花折极有分寸,没怎么正经和花折打过交道,这回花折在他外间奉药了没三天,他就终于知道许康轶为什么离不开这个人了——

赏心悦目、什么姿势均为壁画自不必说,但确实不是花瓶,花折平时极为安静,自己翻书写信研究什么基本毫无声息;持汤奉药,温度俱是正好入口的;他眼睛稍微往哪里一看,花折就知道他需要什么,不动声色的安排好。

还能见缝插针地逗别人开心,这几天看他躺着没意思,投其所好给他弹唱了几回小曲,逗得他忍俊不禁;平时按肩揉腿是即体贴又不卑不亢;有什么适合他插口的事务他就一语中的的出谋划策;估计谁在他身边待久了全得变成生活不能自理的废物。

凌安之被伺候的时间短,还不足以变成废物,不过翼王许康轶是快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已经到年下,许康轶在北疆要忙的事基本忙完了,各项政令层层叠叠,烽火台的位置、钱粮也是条分缕析,他打算留在北疆和皇兄过一个团圆年,正好过几天余情也回来了,之后过完年马上启程回到中原。

泽亲王处理完了手中的事务,和凌安之研究了一下总攻的时机和打算。看日头临近中午了,想和翼王再说几句烽火台再闲聊聊天。

自家兄弟,他也没用通报,直接进了书房,瞬间以为自己眼睛出什么毛病了——

许康轶戴着水晶镜目不转睛的忙着手中公事,左手翻书右手写字,花折坐在桌边见缝插针一勺子一勺子的喂燕窝粥。

惊的泽亲王直摇头,想教训几句成何体统,不过看到弟弟一副心安理得习以为常的样子,他又会心一笑,挥挥手,让花折先出去。

许康轶正落实反复推敲一些细节,看到皇兄来了,起身点头刚打了个招呼,许康瀚像阵风似的坐下来神秘兮兮的问道:“你哪弄来这么一个活宝?我当时第一眼见到花折,吓了一跳,世上还有这么风姿卓绝的男子,我算是见了。”

许康轶不以为意的道:“看习惯了就那样,他是梅绛雪送到我身边避难的,应该是个落魄的富家公子。”

许康瀚贼兮兮地问:“前一阵子你房中的各种清歌小调,全是他弹唱的?”

许康轶继续低头翻书,“嗯,他个人爱好,能歌善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