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花折也是第一次看到许康轶拨动琴弦,如行云流水,委婉清丽,以曲传情,曲中喜悦祝福之意似山间清泉般绵绵不绝。
花折一边伴奏,看着许康轶昔日握剑拿笔的指节灵活似花间穿梭的蝴蝶,嘈嘈切切的弹出了如羡如诉的美妙,不禁心荡神驰,一双明眸流光溢彩,俱是欣赏仰慕之意,根本错不开眼神,幸亏注意力全在凌霄身上,没人看他。
军中不能久作乐,所以一曲弹完,再围火而坐吃点烤羊肉,每人三杯薄酒,就算是规模宏大的庆祝,已经折腾的挺欢了。
最后一个盒子被余情捧出来,凌霄打开一看,长长的折叠着一个礼单,在场的所有人全用心准备了礼品,从铠甲、能吃能玩的到马匹等一应俱全。
尤其是花折礼单最简洁、出手最阔绰——文都城别院两座,价值数万两就这么轻飘飘的送给了凌霄过生日,连许康轶看到也忍不住挑眉戏谑道:“这是把黄金斑点犬卖了?好像给凌霄攒出了不少娶媳妇的彩礼。”
花折启齿一笑:“书籍家具被褥全已经备好了,连厨娘、家丁都是现成的。”
凌霄觉得礼单过于厚重,他本想着留下几样好吃好玩的,剩下的给大家拿回去。他刚一抬手,凌安之就知道他要做什么,直接按住了他的手:“安西军的实职副手,平日里拒绝了的礼单可比这个长多了,既然是翼王首肯,花公子…”
凌安之稍微一顿别有深意的扫了两个人一眼,继续说道:“知恩图报,你也不算欠他们人情,全收着就是了。”
“…”凌霄之前觉得他就一直是这穷样了,没想到一夜之间好像也不用奋斗和攒钱了。
余情和大家一起走到了西凉关附近一百五十里的地方,西凉关地处大楚的正北,从这里入关,距离太原的直线距离最近,路途也最平坦。
她带着胡梦生和二十个侍卫与大家告别了:“皇兄,三哥,我离开家的时间太长了,家里生意冗杂,这次回去好好的打点一下,就此别过;你们也是先去安西军中忙活,来日再见吧。”
凌安之没理会大伙的眼光,吩咐了凌霄一句:“我往南送余情进西凉关,之后去追你们,你们带着大军向西走,不改变路线即可。”
余情本来想说不用,一天的路程自己也不可能迷路,不过看凌安之已经将事物吩咐好,也不再拒绝,余情本来是坐车的时候多,这回和凌安之一起换成骑马,一路上踏着荒烟败草,不疾不徐的往西凉关的方向去。
胡梦生抖机灵,眼珠一转:“那个,少主,这草原上春天的兔子却肥,枯草还矮,容易被看到,我带着侍卫们沿低矮的草丛撵兔子去了,你和大帅边聊边走,哈哈。”
说完也不等余情搭话,直接向着侍卫队一扬马鞭子,打马带他们远远的跑开了。
余情望着远处的秃山,几只秃鹫在山顶上盘旋:“还没找机会恭喜你擢升定边总督西北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