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两条长眉难舍难分的扭在了一起,讥讽道:“西北侯还真是用人不疑,身边的人全方位发展。”
到了安西之后,许康轶一天也没闲着,紧锣密鼓的了解情况,考察实情。他看着军事地图上漫漫绵延千里的国境线,初步评估了一番,深感没有烽火台不是长久之计,因为基本无险可守;之后就运作筹谋在西部几省内开始实施考功法。
凌安之不太懂治国,不过成天看许康轶推演考据,也理解了点皮毛,就是先官吏考功——之后丈量土地,化繁为简,让交税简单——地税有了钱,自然可以修建烽火台。
可惜,许康轶虽然计划的长远,但远水难解近渴。能有税收是以后的事,目前这第一步怎么搞到百万两银子启动第一期的工程,却是迫在眉睫的。
这几天天降大雪,凌安之和许康轶、花折正在晚饭后喝茶休息片刻,打算一会出去看教军场练兵。
却见传令兵飞奔了进来:“王爷,大帅,宇文将军和雁将军来了。”
话音未落,宇文庭和雁南飞已经从别的驻地连夜冒雪赶来,通报声刚落地,二人就已经大踏步的冲进了会客厅。
许康轶几年前来过安西,而且凌安之在宁夏贺兰山收了宇文庭的时候,许康轶也在场,他们之间全认识,倒是第一次在安西看到花折,宇文庭看了一眼二人刚想退出去,凌安之点头示意道,“但说无妨。”
宇文庭抱拳禀告:“大帅,密探传来消息,突厥阿史那部日前已经统一,东突厥的十三个部落歃血为盟,尊阿史那清为可汗,一群乌合之众又聚集了七八万人,兵分六路,可能是要扰边烧杀抢掠。”
东突厥和西突厥人口近二百万,没有礼仪教化,丝毫不守信用,全民性格粗狂豪放,连女人和小孩都乐战好杀。凌安之前几年招降过他们,结果成天要东要西,今天下跪向大楚三呼万岁,明天又带兵烧杀抢掠,一边打黑拳一边抛媚眼,自以为高明,实际是在玩火。
惹恼了凌安之当即将挑事的部落一顿胖揍,突厥打不过就直接往西北的大漠里跑了,这些年一直绕着西部和北疆绕大圈,而今终于攒出了一战之力。
凌安之心下气恼,背着手在空地里晃了几圈,冷哼道:“一个个驴球马蛋的,敬酒不吃吃罚酒,老虎不发猫,把我当病危。以前对他们还是太过仁义,结果这反了又降,降了又反,反复无常小人行径,这次一定要抓到行踪一举歼灭,永绝后患。”
用兵上的时机基本是转瞬即逝,凌安之想明白了其中关结,说干就干,正好现在还知道突厥的行踪,方便趁热打铁。
擒贼擒王,他当即和宇文庭、雁南飞研究了阿史那清部落所在的位置以及可能的动向。连夜传了军令,点起骁骑营、神机营的飞骑兵共一万五千人,管他几路来,他只一路去,打算来一个荒原撵狗。
凌合燕老想打仗,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听说凌安之在点兵,也不想着回家探亲了,直接就冲进了议事厅要随军出征。
凌安之本来想留她看家,看了她一眼,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口,凌合燕就直接暴怒:“你要是敢说留下我看家,我当场就捏碎你这个猴崽子的狗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