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折当夸奖照单全收,他招手让这几个美女在翼王面前衣香鬓影的过了一下,再使了个眼色让她们退下去,扶着翼王起来,甩了甩衣袖,看似轻描淡写说的随意:“夏日天热夜长,我看那个西域的女孩是个有眼色的,今晚让她陪殿下看看月色,喝点茶如何?”
花折绕了一圈,原来是在这里等他,许康轶面沉似水的盯了他看了两眼,拂袖而去,吓得花折把满肚子花花肠子全收了起来。
看着翼王在视线中消失,花折掸了掸空无一物的手掌,觉得心里一阵小春风吹过,有点洋洋得意的喜色:“白当了一个亲王,还挺讲究情投意合的。”抬腿走快步追了上去。
最近京城和往时不同,风中吹来味道有很多种,曾经的毓王半座京师,风头无两,在京城一家独大,宾客盈门,哪方大员进京,都要先拜拜毓王的码头,单单一个毓王府有房间八百多间。
而今景阳帝年岁渐长,貌似也想起自己还有其他两个儿子来,泽亲王在军中威名赫赫,尤其去年平了北疆之后,获封天佑上将,是军中从未有过的殊荣,而今泽亲王要入朝面圣,陛下有何旨意也未尝可知。
——也许去年景阳帝数次催促凌安之出战,是为了给长子攒一些军功呢?这样两个儿子重量不就慢慢平衡了吗?
群臣能想到的事,毓王更是想得到,他心明镜似的,可能他这些年铺垫的心急了些,父皇炼丹追求飞升之术,觉得至少还能在皇位上稳坐一百年,看他急着为将来铺垫,再加上许康轶暗地里捅的刀子,怎么会不心生反感?
毓王心中后悔懊恼,事已至此,悔恨终是无用,还是要韬光养晦,毓王在政治中心多年,深知自己和舅家在朝中的地位,只要不自乱了分寸,自掘坟墓,基本泽亲王撼不动他。
至于翼王?他从来没有放在过眼里,别的不说,单是眼盲这一条,就无缘帝位。
毓王的政治资本雄厚,朝中世家大族,除少数外,基本全聚在其门下;文武百官,对他多有托付;毓王遥领东北军的指挥权,兼任东北提督,拥兵十余万,除了北疆军属于泽亲王,安西的凌家军保持中立之外,其他各个封疆大吏与他均有往来;背后这样几股势力,景阳帝就必须选他当储君。
当然其中不乏两头示好者,毓王也不担心,他心里清醒的很,所有的人满嘴全是主义,满肚子全是生意,天下乌鸦一般黑,所有人只会为胜利的一方卖命。
夜色已深,高门大院的毓王府一处秘密的书房内仍然烛光摇曳,毓王和幕僚吏部尚书方流芳、兵部尚书佛平、国舅爷李基抢在泽亲王入京之前,再碰头一次透彻的研究一下泽亲王的势力,分析泽亲王有否被留在京中的可能。
方流芳是老狐狸,他精心辅佐毓王多年,对朝中形势了如指掌,正说到:“泽亲王和翼王这些年拧成了一股绳,不过在朝中依然根基太浅。”
“翼王前些年查了几个省的贪污,砍了上千颗脑袋,免不了得罪了不少人,只是升迁上了一些实干派的新贵,比如埋头实干的李勉思等人,也仅是有一些手腕,这些在我们面前,不值得一提,泽亲王的实力还是在军方,朝中的事还要指着翼王,太弱了。”
兵部尚书佛平接口道:“毕竟北疆军常年征战,经验丰富,但是十二三万人和毓王殿下也旗鼓相当,连造反都造不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些朝臣,比如方流芳、佛平,全是酱油党,出场几次,全是打酱油的,不用记他们的人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