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情不可思议,反射性的“嗖”的站了起来,两只眼睛像是被点了火的火把,瞬间就亮了,眼中流光溢彩:“三哥?我…我…真的是你?你怎么在这?”
余情想到上次分别时,凌安之还面如死灰的躺在文都城凌霄别院里的床上昏迷不醒,再看眼前之人笑语晏晏,有劫后余生、恍如隔世之感。
一时情难自抑,忘了这周围熙熙攘攘的全是人,一个调皮差点直接扑到凌安之的怀里,凌安之一手稳稳的放下面碗,一手按住她的肩膀将她按在了凳子上,向四周转头眨眼示意了一下:“这么多人看着呢,老实点。”
余情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耳朵一吐舌头,银堂附近熟人众多,被人看到估计很快就通报给她爹。
她抬头从下而上打量凌安之,看他一身深蓝色便装,整个人神采飞扬,恢复的比她还好些,才芳心甚慰的问道:“三哥,你怎么在这?”
凌安之把军务和印章交给凌霄去处理,他自下午开始已在余氏银堂外边闲逛等她,余情一出银堂大门他就跟了上来。
余情恢复的也不错,看着英气精神,不过应该是最近很少出屋,整个人苍白了一些,整个人又瘦了一点,小腰更细了,看的他心里有些发疼。
他坐在小面馆朴素的凳子上,手肘支着桌子挑着高低眉奸笑:“你鸿雁传书不是说太原有十里荷花吗?我来看看。”
余情左顾右看,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有点紧张,说话贼兮兮的:“你西北侯擅离边疆,可是能杀头的大罪。”
本朝对武将管理甚严,出了辖区的行程必须报备给朝廷,否则可以直接按照谋反处理。
凌安之憋不住乐:“太原是我定边总督统领的辖区,我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余情总觉天上掉下个凌哥哥的事不是真的,吃一口面,抬头看一眼凌安之确认一下,看了一眼心安一些再低头吃一口面,又再抬头瞄上一下,也觉得自己直愣愣这么看不太矜持,脸色羞成了粉色。
凌安之含着筷子和她坏坏的对瞅:“你老看我干吗?”
余情咬了咬指尖,笑着说她发现的小情况:“那个,我看你脸色挺好的,恢复的好像不错。”
边吃边随口瞎聊:“三哥,我小哥哥在安西军中真的随军出击了?他又杀敌了吗?我问他他又不说。”
凌安之摇头嘲笑:“没轮到他伸手,不过翼王的确是能吃苦的,这次把那个整天琴棋书画诗酒花的花折冷了够呛,后期我看他那直着脖子咽干粮的样子,觉得他也怪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