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她挽着,凌安之伸长手臂捋了捋她的秀发,想到余家家里变不出万贯的现银来、几近破产,他在战场上叱咤风云好似无所不能,在商场上却束手无策只能眼看着,也帮不上什么忙。
想到这他不好意思了起来,觉得自己有些无用的笑了笑:“你家里最近事情多,本来想劝你别把自己弄的太累,可是说这些也没用,我这个穷鬼丘八只会花钱,也帮不上你什么忙。”
人家遭此大难,轻描淡写的劝说别太累了简直是隔靴搔痒,就像是劝病重要死的人静心养病一样,谁能做到心静?所以说者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听者觉得这话像狗放屁一样又司空见惯又没法子。
余情有点没听懂,不知道他这含蓄的歉意哪里来的:“家里生意就那样了,我三个爹现在全是年富力强的时候,我也是胡乱做一做,不会太累的。你上次消减那么多,没有落下什么胃病吧?”
凌安之带着她徐徐往前走,说话少有的温柔:“上次苦了你了,差点跟我一起陪葬。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九泉之下怎么和你家里人交代?”
余情总觉得凌安之今天行为说话全不对,弄的她如在云端,“三哥…”
两个人少有这么悠闲的在街上晃悠,十里荷花不小心就看了快一半,余情担心凌安之有事情现在不办,到了晚上又要熬夜:“三哥,你和凌霄晚上在哪里住下?我带你过去。”
凌安之嘴里咬着刚路边买的过油肉,站在街上东张西望,好像只是在和余情聊月色:“凌霄住在军中,我没地方住,你父亲不在家?有我能住的客房吗?”
余情:“…”
凌安之看天看地:“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余情从来对凌安之说不出半个不字,偏着头看着他:“哪有,我本来想请你回家坐坐的,担心你不来呢。”
余情终于忍不住一探究竟:“三哥…你主动去我家,我可是要误会的。”
凌安之有点脸红,他平生第一次说这种话,关键还和自己日前道貌岸然的话完全相反,有种自己在打脸的感觉:“那个,今天先去你家看看,我前些天在黄门关置了一套别院,文都城凌霄也有两座宅子,你愿不愿意有时间也去住住?”
他索性一说到底:“这样方便些,你有时间愿意的话,就能来陪陪我。”
余情睁大了眼睛,半天没缓过神来,她路过一棵大树下,忍不住在树荫下停了下来,微微转身回眸不可思议的看着凌安之的眼睛,眼睛里全是问句。
凌安之双手握住她的手臂,缓缓开始低头,深潭似的眼睛、薄薄的嘴唇越来越近,看她没有反应,又问了一遍:“…你先前在北疆说的话,还做数吗?我有时间,也会经常来太原看你,太忙的时候你愿意去别院住一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