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小最恶心老鼠,觉得此物牙细嘴尖,眼如黑豆,跑起来弓腰驼背,简直是邪恶的代名词,小时候看到便要吓得发抖,而今还吃了半天!
她胃里抑制不住的翻江倒海,嘴里也恶心的如同吃了三叫菜,开始扶着桌案狂吐,一直把胆汁都快吐出来了,恨得牙根痒痒,真想把凌安之这个皮猴子揪过来现场打他一顿板子!
这个缺德的凌安之,感谢她的方式确实又别致又与众不同,肚脐眼冒烟——腰(妖)气!
——从此看到吃喝就恶心,尤其见不得肉,半个多月才好。
余情这些天对裴星元比较意外,裴星元本是山东提督,后来擢升为塘沽巡抚,最近奉命巡视山西,直在太原呆了快两个月了。
裴星元把办公的场所直接定在了太原余家的明月楼客栈中,巡视财政、军队、贪腐等,样样不落。
不过好像公务也不繁忙,有时间还能抽空去余氏银堂和余府拜访一下。
余家男人众多,对余情保护很好,外界那些风言风语纵使传的绘声绘色,远在安西的凌安之都灌了一耳朵荒唐的八卦,却一个字也到不了余情耳朵里。
裴星元将上午的事情忙完,一看日头还早,今天早晨他派人去余家的银堂问过,说余情今日不到银堂来了。想了想今天这个时候余情应该还在家中,找人先向余府通报一声,换了便装带着贺彦洲,走马观花的又来到了余府。
他来了几次,已经熟了,进了院子就挥退了左右,正想在门口等一会再进去,却发现余情没在屋里,正在院中凉亭里低头坐着,十指翻花专心致志的在编什么东西,连他进来都没有发觉。
裴星元忍不住心下暗笑,到底是女孩心境,平日里在银号、客栈的瞎忙,看着正襟危坐的端庄,今天专门在家里呆了一天玩这些小玩意儿。
他仔细看去,原来在用极细的皮子编一段绳子,已经除了接口基本上完成了,看起来留了个活口应该是为了吊个什么坠子,活口一寸处手艺不精的编了个歪歪扭扭的图案,上边貌似是条小鱼。
看余情这么认真的不抬头,他只能咳嗽了一声,提醒了这个技术不精的绣娘有客人来了。
余情心无旁骛的时候听到有人来了,抬头看到是裴星元,吓了一跳,她本来想把绳子掩进袖子里,又觉得欲盖弥彰,反倒不好,就装模作样的摆出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来,施施然的给裴星元施了一个礼,“裴将军。”
裴星元什么时候均是沉稳有度、彬彬有礼的君子做派,他给余情回了一个礼,直接招呼余情在院子里凉亭坐下。
他知道余情家里生意场上的风波已经过去了,双手在凉亭里桌子上十指交握,看了余情几眼说道:“看你最近气色不错,不过比去年清减了不少,可是前些天操劳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