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折目光灼灼,许康轶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他以前想将许康轶推向正常生活的希望破灭了,眼前这个人他全副武装迷恋陪伴了多年,却连一个光明正大的吻也没有得到过。
许康轶性情寡言,这些年来心中装的是天下万民和泽亲王,内向沉寂,却偏偏一身病骨,惹的他怜爱心疼,夜深思及许康轶可能二十几岁就要殒命,无数次潸然泪下。
花折眼中水光一闪,试探的带着许康轶的胳膊,许康轶不明就里的看着他缓缓的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他觉得再不说,可能此生也没有机会了,一时情难自禁的叫他:“康轶。”
许康轶觉得气氛不对:“怎么了?”
花折心痛难忍,嗫喏的问他:“能给我留点时间吗?”
许康轶微微皱了皱眉头:“我说过你别心理压力太大,这么多年你操的心已经够多了,人各有命,你也别太起早贪黑的抢时间。”
花折摇摇头,“不是这个时间。”
许康轶看着花折星光点点的眼睛,心念微微一动,带着点小失落遣词造句道:“你这些年总在我身边,确实殚精竭虑,压力和委屈不少,我也不能老是霸着你,我知道你要忙的事情也不少,可以先去忙,我…病情需要的时候再找你。”
花折财力不小,前一阵子毓王逼迫着向余家借钱,为解余家之围前阵子轻飘飘的现银就拿出一百五十万两,再加上这些年在兰州的花销,这些钱什么事做不了?他也只是习惯了花折的陪伴照顾而已,但是人就要找一条活路,花折确实没必要再陪在他这个行将就木的翼王身边了。
花折再摇摇头,眼中如同白云日冕,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许康轶一人:“我怎么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走?我一天一个时辰一刻钟也不想离开你。”
许康轶看花折眼中水汽更盛,语气和语速俱和以往不同:“康轶,我这么多年来,心中所念所想,只有一个你,你留点时间,陪陪我行吗?”
许康轶如遭雷击,几句话在脑袋里排列组合的各种顺序转了几圈,理来理去好像理解不出别的意思来,他只能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什么乱七八糟的?一时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凤目:“你说什么?!”
花折不再说话,他已经看到了意料之中的一个“不”字,他何尝不知道现在说这个的时机和情境全不对,奈何情难自禁。
一伸手就十指扣死的紧搂住了许康轶,趁许康轶没有防备,呼吸粗重的吓人,低头吻住了他,把那个不字吞了下去。
许康轶受惊非小,意外的像老夫子应该给他讲四书五经,结果兜头讲了本春宫图,完全出乎预料,花折平时在他身边除了周到雅致、和煦风趣之外,一概表现正常,没想到还藏着这么一颗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