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就不乏发国难财者,商人投机倒把,官员伸手捞钱。
眼前明晃晃的金山,此时囤积居奇之后高价出售就可以获得暴利,小商人还有所顾忌,可是世家大族为依托的商家肆无忌惮,就算是陛下知晓了又如何?还不是法不责众。
毓王的靠山本就是世家大族,这道理难道裴星元不懂?这个空档非拉着他说这个,估计也是尽个汇报义务,免得将来弄出什么大动静来,再说他裴星元没发现。
想到这,毓王不再听他废话,敷衍了几句转身挥退了裴星元上了马车。
刚进了车厢,和心腹侍卫说话,就已经歪着嘴角带着冷笑了:“任何时候,穷人全是贱人一条,一怪不会投胎,二怪过于蠢笨连个好点的房子和过冬的粮食也存不下来,天理昭章,本来淘汰弱者也符合规律。”
“再者,流民全是蠢人,难道要和他们说真话在城外没有赈灾的粮食?这些蠢人,哄哄让他们出城就行了。”
心腹侍卫习惯了不多言,可觉得还是要稍微提醒一下:“王爷,很多城中流民已经放出话来,绝对不会出城。”
毓王也觉得这不是十天八天能办成的事,他抓大放小,利用有限的御林军一万人和京郊北大营驻扎的两万五千人加强了京城防御。
毓王此举,实为防患于未然,他统帅的东北驻军常年和金国为战,有一种古怪的平衡,知道金国一直有问鼎中原的野心,对锦州和山海关从来虎视眈眈。
而今东北遭遇雪灾,锦州、山海关聚集的流民更不必提,内里多混有金国人员,他担心金国趁机生乱,到时候第一个问责到他这个监国的皇子,关了城门也好保证文武群臣和皇宫的安全。
纵使八方准备,可惜面对百年一遇的机会,该来的还是来了。
腊月初一的上午,朔风吹雪,整个京城裹挟在一片狼哭鬼嚎似的大风中。
混在流民里的数千金国死士,突然一起发难,拿出秘密准备好的钢刀四处烧杀抢掠,遇人便砍。
金人筹谋已久,先是放火烧了京城的军备库,点燃的黑硫药爆炸声震动天宇,不知情的百姓还以为是雪灾和敌阵一起来了。
还没反应过来,金人竟然冲进了大楚的讲学堂,趁着讲学堂内几百名大楚文武储备的年轻将领正在上课,没有防备,顷刻间砍杀了一半多,枉死者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