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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安山河 毕毕大人 1436 字 2022-10-16

处理完这些,脑海中又演示了千万次,长出了一口气,已经算是万全之策。

他摊开地图和安西各地军报,研磨提笔,本想处置一下手中堆积着的公文,可是眼前却时不时浮现出余情调皮的笑容、上翘的唇角来。下笔几次,均觉得心不静,索性推开公文拿出一块绿色的长形玉石,掏出刻刀,用办公时间堂而皇之的干起了私活。

泽亲王年初四曾来宫中向父皇母妃辞别,景阳帝将大儿子招手到塌前来,长子器宇轩昂,性情平顺又行事果决,大有景阳帝年轻时候的风范,自十余年前离京,便极少再回到京城,以前相处的机会少些,而今深谈数次,大为惊叹,许康瀚与常年在身边的毓王完全不同。

景阳帝与许康轶聊天谈话,俱是民间轶事,牛鬼蛇神,炼丹音律,许康轶只哄父皇欢心,将出风头的机会全部交给泽亲王。

景阳帝和泽亲王深谈过几次,俱是治国理念,吏治钱粮,军备边疆,泽亲王并不卖弄,但对大楚这些情况了如指掌,谈起应对之策,通古论今的结合大楚实际侃侃而谈,仿若山川万里尽在脑中,格局较毓王不知道大多少。

而今长子年过而立,成熟果敢,知子莫若父,就算是个再偏心的爹,景阳帝也明白毓王顶多是个守成之君,可能会玩点政治手腕;而泽亲王才华胸襟远胜毓王,如若继位堪当中兴之君。

因此泽亲王辞行之时,景阳帝沉思良久,边喝茶边似不经意的说道:“边疆稳固,朝中才能发展,这次雪灾,父皇便不留你了,等过了今年,你便留在京城,做点治国的事吧。”

等到晚上许康轶听到这些话,水晶镜后眸光一闪,和皇兄心照不宣的对视而笑,单手一伸,直接和皇兄击了一个掌。

许康轶大年初五,早起送走了泽亲王之后,便去御书房了求见了父皇景阳帝,这半年来景阳帝年岁渐长,嗑药无数,明显身体不如往年。

景阳帝最近宠溺幼子宠溺的厉害,许康轶较承欢膝下的长公主而言,胸襟能力言谈不能公主能望其项背的;较两个皇兄而言,又因为盲眼的原因不会争夺储位,平时表现便是与世无争的样子;而景阳帝想到四儿子早晚会变为盲人陷入黑暗,不觉心疼怜惜之心又加了几分。

因此,见礼完毕,景阳帝便让许康轶为他研磨,他低头处置着各方奏折,绝大多数紧急的事宜全是将各地雪灾,请求朝廷支援,不过八方有难便是和八方无难差不多,只能捡最紧急的处置一二。

景阳帝在位多年,大楚国自他继位以来便是国力一般,犹如在风雨中飘摇了百余年的老房子,四处漏风,四方风调雨顺的年景屈指可数,一般时候俱是风雨交加。

年轻时景阳帝干劲充足不觉得影响心情,最近可能是年纪老了,有些心中烦闷,问许康轶道:“康轶,今年先是雷击了承德殿,现在又雪灾连绵,是不是朕是无德之君,乃至于上天提醒惩罚?”

许康轶一边研磨一边字斟句酌:“父皇,四时节气气候差别太大,有些气候灾害也属于正常。儿臣这些年去过几次北疆和安西,边疆常年夏季干旱,冬季暴雪;大战少有,可是小战一年要打百余仗,难道均是因为天谴?”

“再说我朝哪日里没有地方受灾?这均是因为朝地大物博之故,也是天地万物规则使然,要我看千万不要过于思虑,实在不行可以问钦天监嘛。”

景阳帝昨日已经让钦天监择吉时扶乩过了,只不过签的内容还没有呈上来,听许康轶随口一说,便吩咐掌事的张道士呈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