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和凌安之伤了几天,全靠清粥吊命,余情不想看到他们挨饿,反正黄唇鱼粥对于内伤患者来说,吃不好也吃不坏,索性给他们加点伙食。
许康轶这次醒了之后,虽然伤不重,不过恢复的很慢,过了三四天才能在天气好的时候花折搀扶着出去走走。
凌霄可能是伤的太重了,后背终于不渗血了,可伤口依旧未愈合,尤其内伤不太见好,不能下床怎么躺怎么趴全不舒服,只能靠在大帅怀里才能睡几觉。
凌安之倒是好的最快,虽然不能上马巡营,不过早就开始处理起军中事务。
凌安之一身清凉夏装,在三军里晃了几圈表示自己不仅还活着,脑子也没被炸坏,安抚了下军心,处理了一圈事务之后觉得他给凌霄喝药擦身的时间要到了,溜达着进了病室看花折给凌霄换药。
一看到凌霄背后因为换药看着狰狞恐怖还没长好的伤口,以及这些天也不见大起色的内伤,他有点像看着给幼子治病不得力的蒙古大夫的感觉——心疼儿子憎恨大夫。
他嘶了口气直接眯着眼睛冷嘲热讽:“我说花大神医,你把用在你们家翼王身上那一万分心思分出个万分之一给我们家凌霄行不行?凌霄老不见好,我看你这个大夫从医德到水平全有问题。”
花折清创、上药、扯纱布手迅捷奇稳无比,外人看着眼花他却丝毫不乱,一边还有精力反唇相讥:“个人体质不同,比如有人如同马畜,有人身娇肉贵些;而且伤重一分恢复起来便要慢上十分,医学比武学更要博大精深。”
“你…”在不懂的领域,舌灿莲花如凌安之,吵架也吵不赢,心下暗骂花折是跟着毒舌头的许康轶近墨者黑了,他上牙咬着下牙,左手做手刀之势,向下恐吓的做了个往下砍的动作。
花折当没看到,无动于衷。正好门口有小传令兵找凌安之,凌安之索性出去处理事务,说了一句一会再回来就走了。
花折利索的处理完凌霄的伤口,端过药碗一边喂他,一边意味深长的轻笑:“我说凌霄,你差不多行了,你要是再不恢复,我真担心那位再把刀插在我枕头上。”
凌霄和花折之间有些默契,他脸红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向花折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余情这些天的心思全在不着痕迹的照顾凌安之凌霄,以及见缝插针的和花折研究许康轶的病情上。
一般花折照顾病人,时间琐碎,且人多眼杂,所以成块和余情研究病情只能是在半夜;白天里有时间余情便自己消化研究方案,她心性坚毅,不到最后一刻不轻易低头认输,越是到坚持不住的时候,便越要多咬牙坚持一下。
看凌安之和凌霄在军中条件实在简陋,她于心不忍,以二人受伤了需要养伤为理由,行军床加宽加长各一尺,实木打造依旧可以折叠;被褥换成黑色丝绸锦缎的凉被厚被各两套,即低调又舒适;纳凉的冷盘制作的和茶具一模一样,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增加脚踏圆桌一副,坐着看书处理事务的时候舒服些;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弄得凌安之和凌霄中午离开医室回到各自寝帐,全绕着屋里里里外外的走了几圈,还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