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情觉得自己异常紧张,她盯着凌安之, 不愿错过他一丝表情:“三哥, 我知道万里江山白璧一片,就是你想要的, 既然河山稳固, 任谁也劝不动你起兵造反,殊不知许康乾却要把浑然一体的和氏璧击碎了, 你会同意吗?”
“三哥,你…是天生的大帅,也…也只会打仗,离开了战场和三军将士, 就像鱼儿离开了水一样,三哥,情儿也想让你渔樵耕种, 或者变为商贾,可…那不是你,和你这番经天纬地的才华也离的太远了。”
“三哥,你曾经沧海,怎么可能再变成黔首?而今风云际会,你难道不应该驱逐国贼,匡扶社稷,立纲陈纪,救济斯民吗?”
凌安之眼中风云变幻,终究什么也没说,站起身来抬腿往外边走。
余情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这变幻的眼神中好像捕捉到一丝西北侯的影子,她当年私自去了军中找他,要和他嬉戏,凌安之伴怒要去自请军法,让她马上滚蛋的时候。
这么久以来,她太怀念那时候的信任了,太思念那种感觉了,一时情难自禁,紧紧的自背后环住了他:“三哥,别走。”
凌安之冷哼:“我最讨厌别人变着法的戏弄我。”
余情去拉他的手:“你当时说过不怪我的。”
凌安之想扯开她的手往外走:“不怪你不代表和你还有什么关系!”
余情见他也不留恋,好像毫无昔日情意,不由觉得非常心酸,死死拉着他的手也脱了力:“三哥,你真的狠心不要情儿了吗?”
凌安之看她这样,想了想长出了一口气坐在了桌案上,说话语重心长:“余情,你一个富家千金,整日里跟着我作什么?我好歹之前还是个封疆大吏,现在是隐姓埋名的逃犯,每个月里一两银子的俸禄也没有,你何苦和自己过不去?”
余情知道凌安之的脾性,不喜欢的人别想能到眼前来。以前凌安之和她相处,无论对她是否接纳,说话也全是爱护有加,不会口不择言,而今…
纵使余情脸皮再厚也禁不住每天都在磨刀石上磨一磨,她笑的苦涩:“我是不是整日在你眼前晃,把你晃烦了?”
凌安之稍稍歪着头看着她,那眼里的意思就是:你说呢?
她说话吞吞吐吐,这些话这一年来压在心底,不敢说而已,怕说了就什么都没了:“你,我也知道女人整日里缠着男人没有用,只会让你们心生厌烦…”
凌安之看她满眼委屈,直接转过了脸不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