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康轶眉毛一挑:“如果全和你这个跳梁小丑一样心智,别说一百多万,估计一千万也是乌合之众。”
何理在京城的时候,只听说许康轶为人谨小慎微,却不想还是一个能打嘴仗的,他傲然睥睨了一下站在一旁的宇文庭和元捷等人:
“人贵自知,朝中名将辈出,你手下那几个虾兵蟹将好有一比,癞蛤蟆就算跳上菜板子——也装不成大块肉,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你手下那几个将军,都不配从安西走到京城去,更别说开战了!你若识相,速速带上镣铐,随我去见圣上!”
许康轶低头喝茶,觉得此人有点意思,七品芝麻官,当然没有能梳理翼王实力的眼界,估计是把许康乾议事时候在背后骂他的话全搬出来了:“确实好虎一个能拦路,耗子一窝喂猫货,随你去就算了,我还是带兵自己亲自去,让二阴毒洗干净脖子,躲在后宫里等着面见我吧。”
何理听他对圣上大不敬,嗷的一声就蹦了起来,看反应确实是个粗人:“四瞎子,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二哥动动手指头,就能像碾死个臭虫一样碾死你,我看你手下谁能带兵?”
许康轶对此跳梁小丑也看够了,随随便便的一挥手,吩咐左右:“拉出去,在辕门下斩了。”
何理有些疑惑着不信,却看到两个壮硕的安西军已经冲上来拉着他往外走了,他脸红脖子粗:“许季,两国交战尚且不斩来使,你不能坏了规矩!”
许康轶像没听见一样,看着何理虽然手蹬脚刨的奋力挣扎,依旧被拖着到了营门口,听说真要斩了他,毫无刚才的气势,已经被吓瘫了。
许康轶挥挥手,又把他拎了回来,声音清冷:“何理,事已至此,还在和我讲规矩?朝堂上的二阴毒,什么时候守过规矩?对了,给我当兵的人你应该也听说过。”
何理突然想起许康轶以前和毓王斗的天翻地覆,毓王抬不起头的事来,他觉得脑袋好像真保不住了:“你你你,是谁挂帅,你亲自挂帅?”
许康轶背脊挺拔的和竹节一样,双手搭在腿上,稳坐太师椅,龙睛凤颈,一股浩然气势:“平西扫北侯,凌安之,你知道了这么大的军情,即便是来使,也不能走了。”
天下何人不知凌安之?何理当即眼睛瞪圆了:“啊?…许季,你快点放我回京城去,我要去面见圣上。”
人世间还有此等蠢货?宇文庭和花折等人都憋不住开始笑了,名至实归的献丑。
等到凌安之第二日晚连夜再上黄门关,许康轶和花折已经事先得到消息,在营中坐等他了。
许康轶见他回来了,嘴角勾了勾暗讽道:“这回你信我容得下你了?”
凌安之扶着椅子坐下,心道就像是娶了余情也有被捅刀的波折一样,总是要冒点风险,他双瞳剪水:“你死社稷,我死河山,如果真有那一天,算我死得其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