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河扎营, 周围是男人的世界, 吃完了晚饭兵士们全跳进了水里凉快,河中均是光屁股戏水洗澡的士兵, 出去了白花花一片胸膛大腿, 她回帐中只走了百步路,沿途的兵士也不管她是不是翼王的妹妹, 对她一片口哨声,看了便长针眼。
她就是再色,也觉得这巨型澡堂子似的风景没什么好看的。
一直憋憋屈屈的独自在帐内呆到了晚饭后,周青伦才和凌安之一起巡营路过亲兵帐, 算是来看了她一眼。
一起打过无数个照面,周青伦和余情早就熟了,一直看余情一点也不含蓄的整日里和这些男人在一起, 听到什么荤段子都不脸红,却不想也有被堵在帐中出不得门的一天,忍不住哈哈大笑:“余掌柜的,这沿河还要行军三天,您这是要几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
余情瞪了周青伦一眼,心道还是当年傻乎乎憨憨的魏骏好些,这人太猥琐:“周将军,你为何不去河中沐浴?难道是身形不佳或者是太小拿不出手?”
“哎呦!”周青伦大出意外,这凌安之还在场,便敢开男人的玩笑:“余掌柜的,你可真是女中豪杰,胆量可以啊!”
余情脸皮厚度和凌安之比不了,不过和周青伦比起来,还是略胜一筹的:“那是,我若没有三分胆,怎么能拿下大帅。”
凌安之不看这两个人在这里没头没脑的唇枪舌剑,摆手让周青伦出去巡营,不得松懈了防务,他自己坐在了余情对面:“晚饭怎么没吃?”
余情心想帐篷都出不去了,还怎么吃晚饭,她上下打量着凌安之:“三哥,你穿盔甲真威风,不过穿这么多,不热吗?”
凌安之其实只是护心甲外罩战袍,头盔大多数时间挂在马鞍上,尤是如此,每天身上也要被汗浸透几次:“还行,习惯了,军中就是这样,主帅松一分,士兵敢松五分,精神松懈,危险便来了,所以除非万全准备,否则万万不能怕热而不着铠甲。”
余情眨着眼笑,往外赶他道:“我这几天也困了累了,今晚一会洗漱了就休息了,三哥,情儿知道你水性了得,趁着没有敌军,你也出去玩一会水凉快一下吧。”
凌安之转着眼睛像个大贼:“本帅知道有一个小河套有一个深潭地势过低,适合沐浴玩水,不过还少一个亲兵给搓背,你说我是带周青伦去呢,还是带胡梦生去好一些?”
看他一本正经的卖关子,余情一骨碌站起来,伸手就掐他的脸:“我叫你个坏三哥,从来有话不直说吊我的胃口,看我不搓掉你后背一层皮。”
凌安之说走就走,言谈间已经站了起来:“叫上胡梦生和周青伦,我带你去。”
“为什么带他们嘛?”胡梦生就算了,带着猥琐的周青伦做什么。
“情儿,要不谁给我们警戒?”他现在身上利益关系太大,和太多人休戚相关,必须保证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