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花折越来越严肃的表情有些奇怪,不过也不影响他表达:“你也知道我们家子嗣上艰难,余情是指不上了,康瀚也没了,只能是康轶开枝散叶了。”
他突然觉得跑题有些远:“对了,花折,你来干什么来着?咱们快点商量一下怎么接应西北社稷军的事?”
花折有些笑不出来了,心道果然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也没心思说闲话了,开始凝神正色,对接各种消息,说起正事来。
许康轶和凌安之兵贵神速,赶在中原军之前赶到了郑州城下,郑州太守张思事先已经接到了山西提督刘福国的军令,要求不高,只要坚守城池三日,则中原军必会赶到驰援;三日之后,如果郑州失守,则郑州太守张思无过。
张思素来知道西北军彪悍,能征善战,凌安之纵横北国,从未遇到过敌手,不过想想任务也不重,不就是守城三天吗?虽然城中只有两万人,不过城墙高峻坚固,城上的大炮正等着欢迎敌军,再加强一些四个城门的防御,就不信守不上三天。
——张思还真想多了,别说三天,他连一天也没守上。
西北社稷军的骑兵趁着夜风驰骋到郑州城下,连个站都没打便开始骚扰城下军营,张思研究过凌安之,知道他喜欢晚上打仗,不敢怠慢,当即弓箭大炮招呼下来。
却不想城上突然炮弹从天而降,还以为是自己的炮弹炸膛了,发现六军全看向城外,才知道是西北社稷军的大炮——
这大炮的炮筒子比红夷大炮的炮筒子还粗一倍,被凌安之命名为开花炮,底座是八个加宽了的轮子,八马拉一台战车,打出来的炮弹像是开了花一样的炸在城墙上。
没用上半个时辰,城墙轰塌了近一里,虽然他早有准备抢铸城墙,可西北军骑兵怎会给他时间机会?城中守城的众军士早就对朝廷只给郑州留了两万人守城心怀不满,四个月未发军饷,索性全放下武器,来了一个缴械投降。
攻下郑州,连一晚上都没用上。
兵痞子凌安之最喜欢识相的兵士们,在凌晨天一亮,便带着亲兵进了城,四处安插岗哨,收编部队自不必说,士兵有选择的自由,投降的士兵愿意随军打仗也可,有军饷发;不愿意打仗想回家的也可以,给发回家的盘缠。
河南士兵深感翼王和大帅出手阔绰,爱惜士兵,回家走了的一半人,留下一半。
许康轶和凌安之相视一笑,不过不敢怠慢,军报上说中原军的刘福国就在两日的脚程外,奉命来收复郑州了。
刘福国做了长期对战的准备,直接固守住郑州城外向北的金水河上游两座小城,背后依托着长治城,成了个掎角之势。
——只要许康轶和凌安之要往北走,就一定绕不过这两座小城和长治,广铸墙,将道路桥梁毁损,不允许马拉的重炮车辆通过,作出打长久战的阵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