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亲王,许康轶,在战场上,实在是,脑子比炮筒子都热。
及至四更天过半,许康轶已经带着花折和众人出了太原城飞奔出去老远,现在已经是深秋,晴天变成了阴天,乌云遮住满月,烈烈的晚风吹来了朔风的味道,估计是要下大雨。
本来还不敢松气,却迎面碰到了亲自带着亲兵卫队来接应的冷若冰霜的凌安之。
许康轶、花折、裴星元等人知道这就算是安全了,俱上前和凌安之打招呼。却见热脸贴在了冷屁股上,凌帅脸上挂着化不掉的清霜,只冷冷的瞥了他们一下,小波浪似的唇线抿着,冻若冰川。
许康轶擅自离开郑州奔向太原,做贼心虚,不自觉的给自己找台阶下:“凌兄,我们在太原只待了不到三个时辰,就是去接应了花折一下。”
凌安之脸拉的老长,这是当他瞎吗?所有人全浑身是血:“王爷,记得是您去年和我说起泽亲王英年早逝,还心痛不已的骂许康瀚糊涂来着?”
带着亲兵卫队孤军深入敌方阵地太原,这比当年好歹还在自己辖区的许康瀚还糊涂。
许康轶夹马腹凑到凌安之身边讨好:“…凌帅,我计算了卫队的速度实力,九成不会有问题;担心出意外,最后还带上了裴将军;再者花折身份并不重要,太原军不会下死力气捉他的,你看后来不也是撤军了吗?”
凌安之脸色沉的滴得出水来:“王爷是得到了什么紧急的消息,才突然出城的吗?”
否则也不会铤而走险。
许康轶倒是诚实:“消息一切正常。”
“那为什么?”
“…预感。”
听到这不靠谱的答案,凌安之忍不住拇指食指掐住了额头,觉得许康轶比骤然坠落的泽亲王有过之而无不及。
许康轶看似沉稳严肃,却经常能弄出点大动静来。
他心下闪念,比如许康轶当年在金殿上冒出“请父皇收回成命,儿臣已经有心爱之人了”的惊人之语;比如敢单枪匹马的研究路线为泽亲王走私军备;比如金军兵临城下还敢去横刀立马的当出头鸟;比如竟然和一个男人花折在一起了;比如弄个诉衷情的曲子,什么“天山之南初初见你”自己当众唱了出来;比如在西北起兵造反;凡此种种,不一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