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安之反手一拉把她环在了怀里,伸另外一只手就去摸她身上的口袋,哈哈笑道:“没钱?我不信,赊账可不行。”
寒冬已经过去,太原吹起了料峭的春风,两个人嘻嘻哈哈在四顾无人的地方闹腾了一会,终于安静了下来。
余情借着月色看凌安之的脸,看他一切如常便放心了,开始说正经话:“你岳父们确实最近心情欠佳,不过和离经叛道的小哥哥比起来,我好歹还找了个男人。”
这么说好像也不对,余情是找了个男人,可许康轶也找了个男人。
凌安之一挑眼角,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哦?翼王已经向家里长辈挑明了?”
余情嘴角笑晏晏地挂着一丝劫后余生似的幸灾乐祸,如果说她是离经叛道不三从四德,那许康轶就是大逆不道愧对列祖列宗,直接转移了家里长辈的火力:
“故意当面现眼给我爹看了看,我爹了解小哥哥,知道这是动了真格,不过前阵子还有心存侥幸,总觉得可能特殊时期,只是两个人在一起混几年就算了,又暗中仔细观察了一阵子,好像最近挺伤心的。”
月光把两个人影子拉的老长,凌安之一向知道花折风仪万种,在一起时说不出的身心舒泰:“许康轶不是断袖,只不过花折正好是个男子,他离不开,舍不下,又能怎么办?”
最近花折不在,余情照顾许康轶的时候多些,除了凌安之受伤的事瞒着她,其他的事倒是全知道:“说你和花折住在中军营房里外挨着的两间卧室里?不过这样也好,免得小哥哥提心吊胆的做噩梦。”
凌安之想到花折便有些头痛,他扶着额角道:
“他确实是作死的好手,先是和我冒死上了一次前线,之后又要去和地头蛇收账,整日里还想着怎么好好利用一下夏吾骑兵,每天过的和走钢丝差不多;没事给翼王写信就是一切安好,什么高手贴身护卫之类的,我是一刻也不敢离开眼睛,基本全带在身边。”
余情有时候也为花折捏一把汗,花折是典型的散漫惯了,一肚子主意还能一个字也不透漏,谁也猜不透他下一步要干什么:
“三哥,你是兵马大元帅,由于小哥哥信任尚且遭人记恨,每几天参你的密信就能堆满小哥哥的书案;何况花折布衣之身,常伴在小哥哥左右,不服气的人太多了。”
凌安之也不知道花折以前日子是怎么过的,每天犯险,却好似习以为常了似的。
告密者死于告密,不过水至清则无鱼,他只是不愿意和这些小人们一般见识罢了。
他好似四处漫不经心的张望了一下,目光冲着一个方向定了定,摸了摸余情冻得有些冰冷的脸颊:“晚风太冷了,我们回去吧。”
语罢扶着余情的肩膀慢慢的往兔子窝的方向走,脑子里想着怎么才能把腿上的伤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