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粮库…果然不是余家的,”许康轶确实不知道,他脑筋一转:“他去年冒险去太原,一是为了招安收买义军,也是为了盘查地下仓库?”
怪不得花折行为反常,只带了两个人。外人看许康轶,只是神色稍微一动,看不出什么端倪来,可凌安之已经很了解他了,看他那个表情就知道他真是不知道,瞬间咬着牛肉干啼笑皆非,觉得自己也变唠叨了:
“王爷,此番我去河南,可能要数日方归,山西老巢交给你了。你现在金贵,自身安全和社稷军全军将士息息相关,不可亲自出战;平时要把祸事精花折尽量带在身边,守城可问田长峰、进攻可问宇文庭,凡事你们商量着来。”
到时候不只是他会在河南、山东打一个遍地开花,北疆都护府的守将虞子文也会一起在山海关协同发难。山西和河北沿线短时间不需要出战,只需要守城、牵扯官军兵力即可,军事压力没那么大,再一个有宇文庭、陈恒月、花折、田长峰等镇守,许康轶心思缜密应该应对得了。
届时的大楚国要真正的硝烟四起,群雄逐鹿中原到了打破平衡的时候,到底谁是王者谁是贼,全天下的百姓都能看得清楚了。
凌安之不在,许康轶要独当一面,他将凌安之的嘱咐消化了之后,思路又回到了粮仓上:“那些粮库,花折是什么时候建的?”
凌安之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摆打算去做些去河南的准备,让人动容的沉默付出,还是要让被爱者知道才好:“王爷,是你病的最重的那一年,余情为你把后事全准备好了;当时花折一边研究在各省买药,一边筹谋储存下来的。他怕您怪罪他早怀鬼胎,所以说粮仓是余家平时的储备。”
看着许康轶面无表情静默不语的样子,凌安之知道他心内震动的时候这样,也不再多言,拱手抱拳告辞出去了。
花折深夜去给受了箭伤有些感染的田长峰换了药,又去了伤口附近的腐肉,带着代雪渊刚看病回来,在门口正好遇到了告辞出去的凌安之,他随便打了个招呼,还没回过头来,就被一只手拉进了屋里。
这手太熟悉了,花折一边闪下外衣一边笑道:“康轶,等着急了吧?田将军伤的重些,我为他行了一次针耽搁了点时间,我来照顾你针灸沐浴…”
言犹未尽,许康轶深深的看着他,觉得此人是上苍赐予、他运气所在,直接搂住他——然后在花折一脸懵的表情中,把他按在椅子上,有模有样的给他按着颈椎和肩膀:“我都被你惯坏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可你也不是铁打的,是人就有累的时候,以后别总是你照顾我,我也学着照顾照顾你才是。”
花折意外极了,许康轶哪会照顾别人?他抚了抚许康轶敏感的侧腰贱笑:“大帅估计刚才是说我好话了,要不怎么会突然这么让我受宠若惊?”
河南前线的武慈也算是尽显兄弟部落情意,为了给河北驻军赢得缓一口气的机会,吸引西北社稷军的兵力,每日里鏖战裴星元、楚玉丰和凌合燕等人,大炮黑硫药漫天泼洒,直接把信阳和南阳城外的军营都烧糊了。
连日大雨,裴星元和楚玉丰他们纵使互相配合着,这几战也打得极苦,看似堪堪能够勉强防守的样子,武慈什么昏招都有——
南阳的地势偏低,最近又连日大雨,武慈组成了一个地鼠队专门成天挖坑决水泡城墙。
虐待俘虏,之后将损毁严重的尸体抛到阵前,西北社稷军将士看到无不自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