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凌安之凌家黄沙昆仑图案的帅旗已倒,西北部落多有直接到边境打鼓放炮庆祝者,鞭炮声竟然一直到了夏天才渐渐安静下来,凌家军对西域的威吓已消;大楚内部权力更替,外敌本就容易趁虚而入;而今知道安西提督许康轶已经下狱,料到大楚已无可用之人,当即发难。
最初的哗然过去,朝堂之上竟然一片寂静,万马齐喑,无人说话。
许康乾觉得太阳穴突突着发疼,平时争功抢赏的时候,叽叽喳喳吵得面红耳赤,而今需要出头了,竟然如此消极?
他烦躁地甩着手中的翡翠串子,目光往丹墀下扫来扫去。
裴星元面容沉静,和许康乾目光碰在一起:“陛下,而今内忧外患,强敌压境,还请陛下平心静气,早做定夺。”
定夺二字说起来简单,殊不知人和人水平能力的不同,就差在大略的谋划和能不能当机立断的定夺上,许康乾也想定夺,关键这局面一团糟,他自己又差了不少意思,如何定夺?
他脑中心中一团毛线球,怎么也没个头绪:“众位爱卿,形势紧急,有何高见?”
群臣寂静无声,近两年安西的凌安之、北境的泽亲王已经相继遇害,举国基本无可带得动安西军和北疆军的可用之将。
景阳帝未驾崩之前,已经有老臣担忧会内忧外患无法解决,不过先帝听不进去罢了。
许康乾略显烦躁地转向兵部尚书佛平:“佛爱卿,你掌管兵部多年,你说?”
佛平闻听此言,生生把一张脸憋成了一个秋天枝头挑着的空心葫芦,他是为官多年的老油条,只会做官不会做事,内斗内行,外斗外行,一说起家国大政来,脑袋基本就是空的,能身居高位也是因为给许康乾当狗当得好,平时咬人的时候露一下齿还行,而今西北夏吾骑兵至少是高原云豹级别的,是他这条狗对付得了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