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双眸子含着笑, 眼尾弯起细弧。
他低声问, “手太凉了,怎么不带个手炉?”
小姑娘家哪里经得起这样的调戏,脸红的跟胭脂一样, 眼里泛起碧波,呼吸起伏的厉害。分明气的厉害,偏偏跟小猫儿一样的, 抓挠都没劲儿。
他的指节从细腻的手背摩挲过去,就像是在捻那一粒粒的菩提子一样,漫不经心的比较着:“才我的手一半大”
九思一下从椅子上弹起来,手指蜷在袖子底下, 脚步踉跄的退开,喊他裴大人,“您自重。”身后的屏展被撞得一声响,九思捏着袖子,神情慌慌的看着他,只怪自己怎么没把芙巧带进来。
裴长仕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袖子,拿眸子睇她,“躲什么?你不是讲我年近三十未婚娶,是有什么难隐之言吗?”
他好整以暇的坐着,点点桌子,笑容温和,“来说说,我有什么问题,我去治。”
她脚下趔趄,满脸惊愕,这不是与祖母昨夜的密话,他如何知道的?这话让她如何说?她又怎么知道是甚么问题!
九思站在背光处,脸上羞愤不已,拿眼瞪着他。
裴长仕却似心情极好,观梅样的赏看她脸颊的薄红,过了好一会儿才挪开视线。
“找你来,是为两件事。”
她不说话,他就淡淡笑着,眉目氤氲在昏黄中,清隽的面上就像是水光与天色相和。他继续道:“朝中动乱刚起,章家会有大动作,这十来日你在府中便不要再随意出门,徐川留在季家,有什么事情就让他上京中寻我。”
她迟疑道:“徐侍卫留在季家,那您呢?”
“外头要我命的人不少,裴府不只徐川一个护卫。”他眼含深意,“徐川在这里我放心。”
九思一噎,避开他的眼,问:“还有一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