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思沉默不语,把面前的棋盘格子一路数过去,数了两排,才问:“您来找我是有什么要紧事儿吗?”
她的声音不大,落在耳朵里有些绵软的味道,裴长仕目光落在她眼角那一颗泪痣上,轻轻嗯了一声,“是有要紧事,但也不着急。”
什么是要紧事,但又不着急?九思心中腹诽。
裴长仕极其斯文的笑了笑,从棋笥中拿起一枚黑子夹在两指间:“会下棋吗?”他拿棋子的姿态十分好看,那是精通棋道的人才能养出的一身气度。
九思晃了晃眼,摇摇头:“只是勉强能下。”
“无妨。”裴长仕抬头看她,把棋笥推过去,道:“你执黑子,我让五目。”
那便是十子,九思心里默默的算。接过他手里的那枚黑子,指尖无意识的相触,裴长仕蹙了蹙眉,收回的手心捻了捻那点冰凉,低头吩咐徐川把炉子推过去些。
九思心思全然放在棋盘上,十枚黑子围地自圈,已然布成一个小局,裴长仕不疾不徐的落白子,半柱香的功夫,她十子的优势全然不再,黑子被围攻,征吃的只剩零零散散几颗。
“平日里不下?”裴长仕摩挲着手心的棋子,看她盯着棋盘却愈发茫然的神色。
显然是一盘定局,九思弃了黑子,脸颊微红,小声道:“我琴棋书画里头,这一样最差。”
“人无完人,能通晓一两样就很是不错了。”裴长仕收了面前的棋盘,温声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