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她们两个能怎么办呢?相对苦笑,忙福了身便退下了。掩上殿门,到底两个还都是一幅愁容。
本来听茶刚到姝嫔身边时,姝嫔还是那个在后宫里大杀四方,艳丽绝伦,被其他女子都是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人,到现在也只是一个失了宠的后宫闲人罢了。
当时她风头正盛时哪会想到竟不被一个不出名的也不知道到底家世多么破落的小宫女截了胡,她那把水灵灵的小嗓子竟是带了钩一样,把一向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皇帝陛下给勾住了这么多个月。
一开始她还不把这个皇帝一时兴起幸了的只封了一个小小美人的女子放在眼里,只觉得会跌了自己的面子,哪里知道这么一个她都不屑的鹂美人竟有如神助,从美人爬到贵人,从贵人爬到了婕好,眼见着就这几个月她竟要与她这个货真价实的魏家嫡女并驾齐驱了。所以她怎么会不气?
听茶与佩玉她们几个最近也是受够了这个娘娘的气,到底是娇纵着长大的,更是听说当年魏府准备送上京的不是这位嫡小姐,而是那个前几年在江南带风光无二的魏府嫡长女,也难怪心性到底不是按后宫妃嫔的气度培养出来的,少了几分沉稳淡定,也难怪现在这般阴阳怪气的样子。
听茶与闹玉也迅速在姝嫔毫无间隙的刁难下,成就了一番革命情谊。想来也好笑,本来听茶不在厨房里待着的时候怕佩玉是远甚于琴玉的,可是在主子身边伺候的这些日子里,她却跟看着刀子嘴,实际豆腐心的佩玉处得更好些。
嗯,可能跟她们二人被姝嫔骂得次数更多,而琴主更会把炸毛的姝嫔主子给哄好有关吧。
这天也是琴玉告假,她们俩个直面姝嫔娘娘怒火的一天。本来按以往的惯例,姝嫔这通火一般都是得到下午才发出来,哪知道今日这日升时分的小事就让她大动肝火呢。
连带着听茶与佩玉到底后来的心情也不太好,就算要换新衣服了,面上表情都是淡淡的,全然不像其他人那般喜形于色,看得连元宵这个傻丫头都知道有些不对了,忙拉着听茶走到了屋里里面,嘟着一张越长越圆的脸蛋,好奇地问:“听茶姐姐,你又怎么了?”
“还用解释吗?”佩玉从旁边插过来,声音不咸不淡,倒是看着元宵还是露了一个笑:“小丫头,这些你就不要管了。”
佩玉跟听茶好的这段日子,元宵见她见多了,自然也就没那么怕她了,此时也是笑嘻嘻地,鬼灵精的眼神在佩玉和听茶身上滚了一圈,到底还是没有言语。
…………
“咦,听茶?”忽然那被一堆宫女围成的人群里传来一句问话,这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落入听茶耳里时还是清晰可闻的。
顺着那道声音看过去,果不其然是一个熟人。竟是她当年被分到东六宫伺候时的流思斋的掌事姑姑素裁,她怎么今日会混在尚宫局里过来?
似乎看出了听茶的疑问,素裁突然笑了笑,便把手里端着的茶盅放到了小几上,跟听茶挥了挥手唤了她出来。
“素裁姑姑,你怎么到了尚宫局干活了?也不同我讲一声。”一出门,听茶就迫不及待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