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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茶愣了愣,才乖巧地应下了,当即便要去寻那个木盒子。

“佩玉,你去寻个由头把尚宫局的翟姑姑给弄过来。”姝嫔的声音停了停,又对佩玉道。

佩玉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很恭敬地点了点头应下了。

捡了那几块雀头香,听茶捧着盒子便吩咐小丫头送过去,被佩玉拦下来了。她说:“你是知道宫里人心险恶的,这些香料最是能惹事,你不如自己走一趟,省得后来出了什么纰漏,既叫咱们娘娘平白遭了官司,又白白糟蹋了她的一片好心。”

听茶想想也是,索性自己事也不多,就干脆自己带了一个小丫鬟就去了。

因为妙贵人是皇后娘娘的人,后宫里的人怎么也不会亏待了,她住的地方毗邻皇后住的宁钰宫,唤作秉良阁,也是后宫里顶佳的一块住处,修得精致如江南小院况且算了,最重要是离皇帝的清心阁近,堪称是皇帝进后宫的必经之处。

可见皇后为了扶持这个妙贵人也是花了大力气。

按理皇帝与皇后关系不过泛泛,相敬如冰而已。皇上也只是每逢初一,十五走一趟过场,皇后更是早就随着太后开始念佛,况且前朝,皇后母家不得皇上重用,还屡遭打压也是算人尽皆知,但是皇上却丝毫不觉得皇后送给他的女人膈应得慌,也是奇怪。

邀月阁离秉良阁不远,到底一个两个都是皇帝宠的人。听茶没走多久就看到秉良阁的牌匾。

敲门时,开门的小太监看到是邀月阁的人也是颇为惊讶,忙招呼着听茶进来。紧跟着,妙贵人身边的大宫女福柯就过来了,清清秀秀一张脸蛋带着让人温暖的笑意:“听茶姐姐,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啊?”

在姝嫔身边待了快两年的听茶再也见不到当年的怯懦和在陌生人面前的恍然无措了,言笑晏晏,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也是飞涨。她也是噙着笑:“这不是我家娘娘想着妙贵人这般姿色最是配这娘娘从南边带来的雀头香吗,硬是翻出来命我送过来。”

“莫非是南边最有名的那款雀头香?”福柯很是意外,连语气里都带来了一点点惊异,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就问了这话,说罢却意识到不对,姝嫔娘娘出身南地高门,她送过来的东西怎会有假?这样一想,她脸倏地红了,忙掩饰一般地说:“您快进去,我家主子在里面呢。”

虽然姝嫔现在不受宠,妙贵人现在与鹂婕妤平分秋色,但是规规矩矩的礼节本应如此,位分尊的人赐东西是要收东西的那位亲自接过去的,听茶笑了笑,只觉得这位还算知礼,便跟着福柯进去了内间。

里面放着满满当当的冰鉴,比姝嫔那里还要冷上几分,外面的炎热丝毫干扰不到里面。妙贵人一身家常的薄衣裳,坐在主座上,懒懒地挖着冰碗吃。

她的面貌不是姝嫔惊艳的温婉的美,也不是鹂婕妤几分娇媚几分清纯交杂的美,要是说起来,是一种让人觉得细水长流的美,漂亮得很是舒服。

“奴婢见过妙贵人。”听茶捧着盒子,福了福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