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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忌着皇帝毕竟还在邀月阁,佩玉敲了几下门也就歇了,生怕惊扰了皇上的圣驾。

………………

这边听茶收拾完了手头的事情,便想着乘着难得不在姝嫔身边伺候的时候回房里躺一会儿。

她月事是去年冬日来的,来的时间不算太好,正好是姝嫔受冷落最初的那一段时间。当时阖宫对姝嫔的态度不好,各种挑剔克扣,邀月阁的日子本就艰难,姝嫔脾气也不好,又哪里受过这种刁难,自然对下人们态度不好。

她是被姝嫔罚着在冰凉的青石砖上跪了一宿,第二天才发现自己来了的。也因为这,她身子受了凉,每到那几天都格外难熬,也不算是瞿麦她们的疼得死去活来的,是一种从腰侧蔓延的酸痛难挨,也因此到了那时候就有些倦懒。

“督公?”听茶打着呵欠,便要往自己的屋子里面走,哪知前面突然出现了一堵墙,还是通身漆黑的那种。她大惊,抬头一看,发现竟是好久没见到的季督公,忙福了福身道。

季晟的眼神在她身上睃了一圈,见她眉心微微蹙起的样子,有些不知为何就突然翻涌而上的心疼。

甚至于,甚至于,他想伸出手替她抚平眉心的紧蹙。

这孟浪的想法一出现,他的左手拇指就掐住了右手的手背,心里暗道:怎么能如此不堪?

疼痛激醒了他,他往后退了两步,和听茶拉开距离,这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道:“你这是要去哪里呢?”

“奴婢准备…”听茶本来想说去睡觉,话到嘴边她猛地顿住了,一句话硬是含了一半在嘴里,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毕竟这位还是季督公,那位顶顶能干的大人物,也是最狠厉不过的顶头大上司。

察觉到了听茶的犹疑,季晟扯出一个笑,道:“怎的,这都不能讲了吗?”稍稍停了下,他又欺身逼着听茶靠近了墙,将她限在他的手臂和墙围出来的缝隙里,声音带了一点点狠戾,“还是嫌我现在不是督公,觉得我不够看了?”

他这个脾气来得有些莫名其妙,把听茶都吓了一大跳,手忙脚乱地就要推开他,哪知他只是看着文弱不禁风,实则力气还是很大,就那么手臂撑在听茶颈侧,动也不动。

听茶见撼不动他,有些无奈,咬着唇便道:“督公,您这是…”

“都说了我不是督公了。”听茶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季晟低低的压抑的低吼声在她耳边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