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可能最是睚眦必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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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听茶一直这么想,可惜这件事情她一直都没有机会去做。
毕竟现在就算季晟不再是东厂督公了,他也是皇帝面前的红人,听茶一个不受宠的妃嫔身边的小丫鬟,就完全没有可能看到他。
至于皇上新封的那位琴贵人,也不知皇帝又是怎么了,自那日到邀月阁幸了她一回,第二日就下旨让她迁了宫,住到了妙贵人住的那个宫殿里去了。
这邀月阁反正是越发冷清寂寞,再也不见当年也是炙手可热的芳华,隐隐约约看过去俨然是冷宫一般。
宫里面的宫人们攀高枝的攀高枝,要不就是找人去了其他地方,一个个都收拾着包袱走了,屋子里也越来越空了。
现在细细数一数,也只有佩玉,瞿麦,翟嬷嬷,她自己再并上几个粗使宫人,一起数一数都超不过十个人。
而且原本这个宫里的小厨房,每日都是由御膳房的宫人们来送些菜的,听茶刚刚到这儿的时候,宫里的山珍海味跟不要钱一样使劲往这里送,现在也只是隔三差五送些再粗糙不过的米和青菜,连肉每次都只送一刀,还全是肥肉,看着这些,听茶有时候都觉得寒酸。
她不知道这个当时也算惊动了后宫的邀月阁小厨房存留下去还有什么意义,但是也不能不留着,否则她们又哪里来的东西吃?
要是按宫人们的份例,她们只怕更要受尽御膳房那些爬高踩低的人的鄙视,连一口热饭都吃不上。
这日子过得憋屈极了。
偏偏佩玉还抽了个闲暇,找听茶抱怨说,她手里管着的娘娘的私房钱也差不多要耗尽了,也不知道没有钱打点御膳房那些人,后面还有没有饭菜吃。
听茶这次是真真正正被惊到了,她还以为御膳房是主动送的米菜呢。
她嗫嚅着,却一时间找不到话讲。
佩玉眼神里全是无奈,短短一年多的时间,脸上的稚气天真全都磨平了,只余岁月的苍老。她苦着脸跟听茶说:“要是能找到人,你就不要再在这邀月阁里面死熬了,你又不是娘娘从家里带过来的人,没必要这么衷心,去自己谋一条出路,省得在这么个冷宫里面熬到二十多岁,何必呢?”